小妾似乎并不在意,拿出绢帕盖了盖唇上的汤汁,眼角扫到了镜台上的一把梳子。梳子白的发光,却不是玉石材质,更像是木头里惨了什么白色粉末。
婢女静静候在一旁,听到小妾吩咐道:“你来替我梳一梳头发。”
那婢女看起来十七八岁,只是这般好的年华,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一下,两下,三下。
“咚。”那婢女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
阮知府正欲回内院,却看见王知县去而又返的走进来。
“王知县,你?”
话音一半卡在了喉咙里,他惴惴的凝望着踏出来的一道身影。
“下官阮文山,见过侯爷。”他赶紧撩起袍子跪下行礼,稍稍抬起眼角,向王知县使了个眼色。
王知县这时候还没缓过来,也是跪在地上,压根没去注意阮知府。
阮知府还在京城混的时候,就知道这位镇国候雍容淡雅的外表下,是个倨傲挑剔的主。忙不迭吩咐下人煮好碧螺春先奉上来。
刘晏殊看起来神色有些不霁,眉心蹙起深窝。他不说话,谁敢多问。
“起来吧,一把年纪了。”
阮知府这才和王知县齐齐起身,互相对视,心中惶惶。
刘晏殊昨日收到了宫中传出的密信:说是太子妃—也就是他的亲妹妹,无端又失忆了一回,将太子府上下闹腾了一番。总之,又和太子生了场闷气。若长此以往,麻烦了。
—真是操碎了他这当亲哥的心。
郁结的愁绪全数堆在了他的脸上,刘晏殊无意识的冷哼了一声,倒是把正在揣测他心思的两人,吓了一跳。
“本侯只是借贵府休整一下,顺便等个人。你等无须紧张。”他淡淡抬了眼皮,随手一招把阮知府叫了上前。
阮知府立刻起身,凑近自己的耳朵。
周玄清一碗小馄饨下肚,连汤汁都喝得干干净净。直接看傻了一旁的常自在,再望向自己的碗里,蹙着眉头也灌了下去。
“常自在道友,吃的这么急,小心噎着啊。”
周玄清掩袖擦擦嘴,视线无意飘向他,好心的多嘴一句。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常自在还真呛了一下。
“咳咳!”倒霉啊。
两人从早点摊走出来,就见街道迎面尘烟翻起,窜出一群佩着兵器的官兵。为首的大哥神情很是严肃,锐利的眼睛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
周玄清带着常自在折身,好巧不巧的,官兵竟将他们拦了下来:“两位是修道的?刚从城外来?”
周玄清被问的一愣:这阵仗,怎么看着像是要抓人?可自己没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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