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官兵粗眉大眼,声一沉,手一扬:“带走。”
那后头的喽喽兵瞬间跨步涌上来,眼看就要按住两人的手臂—
周玄清急忙甩袖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二人在此地歇歇脚,凭的什么罪名要抓?”
她说着,趁人不备一个弯腰,已经错身几步避开了。
见那些人不动,领头的不耐烦了,骂道:“都是蠢货!拿两个人都拿不下?我来!”
双目如鹰锐,五指扣爪,奋力袭来。
周玄清眉头一紧,抬臂去挡,却被那股雄壮力道冲的连连后退,正好后腰撞到了包子摊的一张桌子尖角。
痛啊!眼泪顿时快流出来了,被周玄清猛地一眨眼又憋了回去。
领头的脚下贯风,雷厉出掌,就要落在周玄清肩头。她直接挺起上身,挑了个角度,肩膀用力撞在领头的侧腹上,矮了身腿一扫,将他狠狠撞在用来支撑顶棚布幔的竹竿。
轰一下,避之不及的人被罩在其中,活似个麻布袋子兜了头。
喽喽兵怔住,片刻后才呼喊着涌过去。好不容易把领头拉了出来。
领头的披散头发,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周玄清。
周玄清倒退干笑着想走,结果回头一瞥:常自在那货已经拔腿打算先跑了。
这个没义气的道友!
只见他迈了几步,突然就像被虚空中无形的东西,硬生生拉扯了回来。碰了一下就反弹倒地,四仰八叉的一脸茫然。
周玄清踱步过去,不咸不淡道:“哟,怎么不走了?等我呢?”手指有意无意的捏着什么。
常自在的表情有些抽抽,朝她瞅了一眼,眉头皱成川字道:“太不厚道。”
原来周玄清早就暗暗在他脚上结了术法,只要她催动,离着十丈也能把你拉回来。
那被扶起来的领头原本气急败坏,却见当事的不跑了,大有窝里斗的意思,立马笑了出来:“哈哈哈,跟我们走吧。”
周玄清心里一合计,干脆大大方方任由着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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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窗明几净。
一身青衫,银丝竹纹滚绣的锦袍,泻下的柔光衬的人气质矜贵儒雅。
“侯爷,人带到了。”
刘晏殊原本兴致缺缺的半倚着,突然就正了神色,挺直了腰杆。
而后听到一句低喝,夹杂着些许踉跄的脚步声。
周玄清和常自在一前一后被人推了进来。反手捆绑的像个粽子,眨巴下眼,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高堂之上的刘晏殊。
“本侯可没说过,要把人绑回来。”刘晏殊脸色微沉,话语含威,对上周玄清的目光却是带些戏谑不羁的。
“我就说嘛,小道一向奉公守法,今日看来是误会一场。”周玄清耸了耸肩,扭扭脖子,示意自己很不舒服。
底下人赶紧上去松绑,低声下气赔礼。周玄清模模糊糊敷衍了事,倒是常自在已经把堂内环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