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尬然地放下手:“不用不用,你们继续。”我又撑上了下巴。
奈何这困意着实翻江倒海,我点了几下头,又重重地栽了下去。
白寒初虽然在同顾容山交谈,却也时刻关注着北辰雪的状况。瞧见她又要磕在桌上,他立时伸出手,接住了她的脑袋。
顾容山很有眼色地收了声。白寒初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地将北辰雪抱在怀里,向榻边走去。
将她放在榻上,正欲转身,衣角却被死死拽住。白寒初扯了扯,又怕弄醒北辰雪,便是怎样也扯不出来。
顾容山道:“今日合计地也差不多了。本就奔波了一天,又遇上那么些事儿,阿雪定是累着了。寒初,你把她送回房吧。”
白寒初在榻边坐下:“你去阿雪房里歇息吧,我再抱她,她怕是要被动醒了。”
顾容山问道:“我去她房里睡?那屋子只有一张榻,你睡哪儿?”
白寒初的目光落在拽着自己衣角的手上:“我就在这间屋子歇,这里不是还有一张榻吗?”
顾容山不再多问。那便这样吧,寒初若能放下九辛,接受阿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寒初的手,落在北辰雪的面纱上。他试了试,却解不下来。看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吧。
他隔着面纱摩挲着她的脸:“性子完全不同,明明不是一个人,为什么,我会有些在意你?”
今日,他瞧见北辰雪似乎有些不开心地离了客栈,他没有犹豫地,后脚跟了上去。
他一直跟在北辰雪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是担心她出什么事。眼下,仅仅是因为不愿意吵到她歇息,他便任由北辰雪拽着衣角,守在她的榻边。
白寒初苦笑一下:“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手下的人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白寒初连忙将手从她脸上挪开,点在她的睡穴上。
北辰雪彻底沉浸在了睡眠中。
我缓缓睁开眼睛,昨日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这是在榻上吗?
刚刚睡醒的我,尚且有些迷糊,我揉了揉眼睛,咦,这似乎不是我的房间?我动了动脑袋,这枕头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醒了?”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熟悉的声音。
我大惊,立时弹坐起来,又重重磕在什么上,被撞了回去。
这是真的疼,我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阿雪你做什么突然起来?”白寒初捂着下巴,埋头瞧着又落在他腿上的北辰雪。
我朝上面望去:“你凑我那么近做什么?”
白寒初握住北辰雪的肩膀,望旁边一送,站起来活动着发麻的双腿:“我想凑你那么近?你昨晚一直躺在我膝盖上,我甩都甩不开,怎么叫你都不醒!”
我爬起来指着自己:“你说我枕着你的腿睡了一晚?”
白寒初坐在凳子上捶腿:“是啊,我一夜都没睡好。”
就算我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也逗弄过白寒初,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夜的事儿,我还真没干过,而且我还是睡在他腿上。
我屈起膝盖,把脸埋了进去,浑身上下没一处自在。
白寒初瞧着北辰雪的做派,好笑地上前坐在榻上:“我又没做什么,何况吃亏的是我吧?你这是干什么?”
我感觉到榻上一沉,晓得白寒初又坐了上来,不由得绷紧了身子嘟囔:“你吃什么亏啊。”
白寒初看着北辰雪露出来的地方皆是粉红一片:“你再这样,别人还真以为我对你做什么了。”
我抬起头:“你不知道把我推开吗?”
“我说了叫不醒你啊。”
白寒初蓦然凑近:“我伺候了你一晚上,你还不乐意了?”
他这话说得颇有深意,我脸上来不及散去的热意,又上升了一个度:“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说着我朝榻里挪了挪。
白寒初倾身向前,双臂撑在北辰雪的身侧:“我如何不好好说话了?”
这气氛,着实有些旖旎。我的背紧紧靠在墙上,声音有些发干:“你…你干什么?你起来!”
“北辰雪……”
“寒初!你起了吗?”门立时被打开,顾容山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他朝榻上一看,立时愣在了原地。糟了!怎么忘记了北辰雪也在这个屋子?!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他已经感受到白寒初身上的冷冽与威压。
“嘭!”门大力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