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容山这么一打岔,白寒初再深深瞧了北辰雪一眼,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直起了身子。
我暗自舒一口气,揉揉通红的脸蛋,安抚下有些急促地心跳,穿上鞋子,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门。
我一路上拍着脸颊,回到了本来属于我的屋子。
“嗷呜...”凝霜狺叫着跳了上来,我赶忙伸手接着,顺着它的毛发:“霜儿,怎么了?”
凝霜的眼神中充满着控诉。南玉走了进来:“少主,凝霜一晚上都睡不着,属下猜啊,它是在担心您。”
我搂着凝霜:“让你担心是我不对,乖啊,我带你去吃肉。”
又安抚了它好一会儿,我才携着南玉下楼,坐在大堂的一个角落,要了一些菜。
我蓦然想到什么:“南玉,你昨夜,不会同庚哥哥处在一个屋子里一晚上吧?”
南玉为我夹了一筷子菜:“少主,属下可没有少主那么心宽,和一个男子待一个晚上。属下昨夜,睡在通铺。”
南玉那么一说,我又些不好意思起来,便撩着面纱往嘴里塞东西,不再开口。
南玉打趣道:“少主这是害羞了?您别介,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属下倒是觉得,谷主一定乐意那白辛,作我们南谷的姑爷。”
我佯怒地用手肘捅了她的腰窝子一下:“越说越不像话!”
南玉乖巧地住了嘴,再说下去,北辰雪说不准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狠狠揍她一顿了。
我用完我的膳食,斜支着脑袋,瞧着凝霜魇足地朵颐那猪肘子,嘴角便擒出些笑意:“霜儿,你这么离不得我,我今日便要去那沂山盟,”
凝霜扑棱着耳朵,猪肘子也不啃了,睁大眼睛瞧着我,油乎乎地嘴吻朝着我的衣衫跃跃欲试。
我往后挪了挪:“小祖宗,你就会使这招。放心,我会带你一起去的。”
凝霜满意地又啃回猪肘子。
我笑着捋了捋它的脊背:“这么通灵性,若是修炼成人了,定是比南玉还要机灵。”
南玉不依:“少主,怎么扯上属下了?”
“做个比喻而已,何必较真?”
南玉:“……”
我站起身来:“南玉你瞧着霜儿,我去跟白辛说一声带上凝霜的事。”
“这有什么可说的?少主就是想见他了。”
我欲走对身形顿了顿:“南玉……”
南玉捂住嘴:“属下知错,少主且去。”
我轻快地跑上了楼梯。
正欲推门,门却从里面被拉开:“庚哥哥?”
“嘘……”顾容山一根食指压在唇上,转身掩上房门才道:“你辛哥哥睡回笼觉去了,早膳都没用完,便说自己困得不行。”
我唔了一声,想必是因为我昨晚那般压着他,他才没睡好吧。我有些愧疚道:“是我不好。”
顾容山好奇道:“你不好?阿雪你做什么了?”
我道:“没…没什么。”
“哦…没什么,”顾容山意味深长道:“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便将带凝霜去的事情与他说了。顾容山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等兄长醒了你再问问他,然后再去吧。”
我顺从地点点头。
里边,白寒初一入睡,便做起了梦,他又回到了鬼云阁。
他踩着熟悉的路,似乎被什么牵引着般,朝后山走去。
水潭边,坐着一个白寒初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辛儿?”
九辛没有回头,赤着脚拨着水面。
白寒初快步上前,却在快要接近她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弹开,他狼狈地跌在地上:“辛儿,是我啊,我是师兄啊。”
九辛终于有了反应:“师兄?”
白寒初瞧着那日思夜想的人,又扑在禁制上:“辛儿,让师兄进来好吗?让师兄抱抱你好不好?”
九辛站起身来面对着他:“师兄,你说过你会找到我的。”
白寒初点头:“是,我会找到你!我没有忘!”
九辛道:“可是师兄的心思,已经没有在我的身上了。如今陪在师兄身边的人,是北辰雪,而不是我。”
白寒初焦急道:“辛儿,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她长得太像你了,才会……”
“那师兄便守着那替身过一辈子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九辛朝着白寒初吼道,随即向后倒去,坠入水潭。
“辛儿!辛儿!”白寒初目眦欲裂,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这禁制,他用力捶打着,大喊着:“辛儿!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