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继续用起了粥:“这与你无关。你若是再自责,我便让爹爹换个人来我这儿。”
南玉连忙道:“少主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听您的还不成吗?”
我有模有样地道:“如此甚好。”
塱院——
“如今她便是单纯如一张白纸,脑海中所有记忆,全是美好温暖的。”
寒武道:“谷主,她这般,以后行事难免会心软。”
“不,”北辰昊道:“单纯的人性子易偏执。当一个单纯的人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你觉得会如何。”
寒武思索了一会儿:“恐怕比之心思狠毒之人,过之而无不及。”
北辰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身上的佩剑,处理了吗?”
“属下已将它沉在途中的一个寒潭底下。”“嗯,甚好。”
房中陷入了沉寂。
又几日后,我的身子已然大好,急火火地,便拖着南玉在谷中四处游逛:“这几日在屋子里待着,可憋死我了,今日终于能出来了。”
南玉无奈道:“少主,谷主也是忧心您的身子,方才叮嘱奴婢不让您出门的。”
我轻哼一声,提气轻身,兀自跃上了最高大的雪烟树的梢头:“南玉,我要在上面待一会儿,你可以不必候着我。”
南玉道:“这可不行。若是少主的身子再出什么闪失,奴婢可真担待不起。”我无言,只得随她,反正本姑娘只要不低头便瞧不见她。
“雪儿,你又在调皮了。”北辰昊走到树下。
南玉躬身:“主上。”
我轻巧地落了下来:“爹爹,我没有。”
我跺跺脚:“就是近几日日日被南玉拦着,暂时不太想见她。”
北辰昊一敲我的额头:“不让你出房门是我吩咐的,难不成你也不想见爹爹了?”
我揉揉脑门:“怎么会,爹爹说笑了。”
北辰昊又道:“那我便也将南玉打发了?省的碍你的眼。”
我讨好一笑:“爹爹,我只是说笑嘛。好啦,我不胡闹了。”
北辰昊又作势要敲我额头:“你啊。”我连忙躲开。
“爹爹怎么寻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我错开话题。
北辰昊似笑非笑地瞧了我一眼,倒也没有戳穿我:“你的年岁不小了,该学些本事了。爹爹也希望以后你遇事,能自保。”
我背着手,右脚在地上来回滑动:“真的要学吗?”
北辰昊严肃道:“必然要学。不仅仅为了自保。你还是我南谷少谷主,怎能没有本事傍身?”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就当是为了让爹爹安心。我会好好学的。”
北辰昊欣慰道:“这才是爹爹的乖雪儿。明日起,南玉便会开始教导你。”
我鼓起了腮帮子:“哦。”
与此同时,京州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中,顾容山一脸惊异地瞧着来人:“师兄你.....你怎么如此之快便寻了来?”
来人正是白寒初,一身玄衣,风尘仆仆。
他就着壶嘴猛灌一气,随即一抹嘴角:“青冗剑还记得你的气息,我一至京州便依着剑气寻来了。”
顾容山依旧不解:“可你怎会如此快至京州?你这么快就解决了你的雇主?”
白寒初摇摇头。
“我连人都没有见着,只是接到一封信,让我至京州,与那什么......上官修,对,上官修交好,其余的事情,以后再吩咐。”
顾容山道:“亓珞应该替那人给你下了禁制吧,以免你一离开鬼云阁便撂挑子。”
白寒初挽起左边衣袖:“岂止是禁制。喏,上古的死约蛊虫,必是那人给亓珞的。”
顾容山瞧见他皮肤下明显有什么在游移着:“幸而这东西对人体并无甚伤害,也不会有痛感,否则够你受的。只是,能有这上古之物的门派世家,并不多啊。”
白寒初放下衣袖:“依你看,会有哪些?”
顾容山拧眉:“就依目前京州而言,沈家,戎械门,北宗,还有桑宸宫。”
白寒初道:“算了,如今知晓也挪不出手去查这个。对了,那个上官修,你了解多少?”
顾容山道:“上官修是桑宸宫少宫主,性子温良。”
“就这些?”
“我也没早师兄几日,只晓得的这些还是听来的。”
白寒初哦了一声:“罢了。眼下,还是先帮衬着你的事儿吧。左右在你楼里谋个客卿的位置,也方便接触他。如何,名儿可想妥了?”
顾容山不晓得从哪里掂起一把扇子:“自然......不曾,师兄可有何见解?”
白寒初难得抽了抽嘴角却还是仔细思索后道:“借刀杀人者,不过敌已明,友未定,不若取这未明二字如何?”
“唰”的一声,顾容山将扇子摇了起来:“未明楼,甚好。师兄果然文采斐然。”
“如今我们早已不属鬼云阁,你不必唤我师兄,你直接唤我名便是。”
“好,既如此,我们便先寻个地儿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