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儿可知本王的意思?”
“伯父是想让我融入朝堂?与那些人勾心斗角去?”
“哈哈,怅儿不想融入,可是已经融入了,不是吗?”安郡王接着说:“从你进入临都的第二天,在早朝上跟皇帝要说法的时候,你就与这浑浊的朝堂密不可分了。怅儿啊!你来临都之前,朝堂上的顾相管的是朝上的政权,大半的朝臣以他为中心,而其他的则是清流一派,不与顾相结盟,但也不敢下绊子。而宁亲王管的是宗庙那面的事,皇亲贵族们,也包括我,则是在他们那派的,平时与顾相一派也是虚与委蛇。最后是皇帝的御林军勉强算是军权,可是那些个酒囊饭袋的御林卫,还不如各边世家豢养的私兵管用,而你来这临都,就是带着真正的军权站到了皇帝那面,为安家的天下添了份筹码。”
“谈不上站队吧,毕竟......苏家本来就是皇室养的狗啊!”苏怅打断了安郡王,笑道。
“哈哈。”安郡王笑了“说起来朝臣们不都是帝王养的狗?只是都没有苏家看的这么清罢了,都在挣扎着想翻身。”
苏怅没有说话,看见安郡王笑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安郡王止住了笑说道:“苏家人都是死脑筋,说上战场就上战场,把保家卫国都能当家训让世代子弟遵循着,可是怅儿,现在天下乱了啊,你该怎么走呢?”
“以一人之力救天下之危。”苏怅声音清朗,且掷地有声,带着一股认真而又倔强的少年意气。
“真傻。”安郡王不置可否,随即似是缅怀地笑了“当年你祖父骗我上战场的时候好像也说过这么一句,好像是‘以你我二人之力救天下之安危’哈哈,我当时还觉得挺热血的,现在觉得啊!那太渺茫了,简直可笑。”
“怅儿,伯父要告诉你,你想要上战场打仗,不是你带上兵直接莽上就行,你要知道,你后面还要财权,政权的支持,你要面对的不是前面的强敌,还有后面心怀不轨的同朝之臣们,还要面临着功高盖主带来的君王猜忌,这些你都要在打仗前处理好,才能安心把后背裸露出来呆在前线杀敌。”安郡王话落了就放下茶杯缓步出去了,在踏出门外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说道“本王就先回府了,侯爷不必相送,不过安家宗庙这边的人想和侯爷暂时联手,先把顾相搞下去,伯父不逼你答应,你自己仔细想想”
苏怅站在原地,衣角被攥得褶皱。他仿佛明白了什么,都踏入泥潭了,自己还可笑地清高什么呢?安郡王说的没错,自己要学着笼络朝臣啊,而不能只是满腔爱国抱负地上战场把后背留给居心裹测之人,到时候恐怕辛苦打下来的天下反倒被别人卖了。
而安家宗庙那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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