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牙齿好像咬了指尖一口,半边身子都麻了。
陈云诺飞快的把手收回来,却见那人眸色幽幽的把那小半块糕点咽下。
干什么呢……
她把捏着被咬过一口的手指,微微笑起来,“人都走了?”
顾诀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没来由的有些闷。
她懒洋洋的往他身上靠,“头晕……”
顾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微凉,想必是被风吹得。
宽大的广袖飞扬着,让他整个看起来都多了几分超然之感。
云长越站在那里,一时不晓得要怎么才好。
她含笑握住顾诀的手,对着少年道:“雨这么大,你也快些回屋去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拿上伞。”
人都还没走远。
顾诀淡淡道:“回去把《慎行书》抄一百遍。”
云长越撑伞站在雨帘中,愣了一下。
她刚想说,都把别人当你是似得抄书狂魔啊?
一回头看顾大人,面色淡的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到嘴边的话顿时又飞了。
这人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反倒这时候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小孩似得。
少年温顺的应了声“是”,有些欲言又止的走了。
柳暗见状,顺带拉着花明退下。
她不觉得想笑,凤眸轻扬,自有魅色天生,“敢问顾大人,你是哪里饿了?”
顾诀不答。
静静站在檐下,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薄唇轻轻在她额间摩挲着。
温情中不失旖旎遣眷。
陈云诺怕他说什么,自己没听见,便微微后仰着看他微微抿着的薄唇。
想了想,忽觉得不大能理解这人说闷说闷,漫不经心道:“他不过是个小孩。”
比她还矮半个头呢。
“他十五了。”
顾诀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她更觉惊奇,“看着不过十三岁,嗯……可能是以前吃的少,那也才十五岁啊。”
顾诀微扬眉,“十五还小?”
他们在观潮庄认识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四岁,陈云诺那时候就能把一众少年收拾的服服帖帖。
说喜欢他的时候,还没有云长越大。
陈云诺伸手去蹭他的下颚,白泽细嫩的肌肤触感极佳,她很是仔细的把顾诀打量了一圈,“顾小公子也未到二八年华,何故如此?”
“二八十六。”
顾诀颇有无奈道。
“在我这里就是二十八,你还差一年呢,鲜嫩的很。”
她一口咬定,随即徐徐笑开,“难不成你忘了,我不过比你小两月而已。只是容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我的心还是和你一样的。若是当年……”顿了顿,又道:“儿子都有长越那般大了。”
这不知道隔了多少年的酸醋哦,倒牙。
“儿子。”
顾诀忽然想起什么的,抱着她走进了屋内,走的很快,语调却不急不缓,“夫人说的是。”
她都说什么了?
一转眼,人就已经坐在榻上了。
顾诀正蹲下身子,慢慢脱去她的鞋袜。
这日一直在下雨,天色也雾蒙蒙的,窗户都关着。
乍一进来,陈云诺便整个人都有些发热,“天还亮着,顾相大人莫不是想试试白日宣淫?”
在嘴皮子上,顾诀一向都比不得她脸皮厚。
当即抬眸看她,眸色稍暗,“怎么,你想试试?”
陈云诺看了,心道不好。
这听不到声音,何时是个头?
身子却在顾诀站起来的时候,往榻上倒去,顺手又带了顾诀一把,两人一同倒在榻上,呼吸渐渐也重了起来。
她被顾诀看的心下忐忑,忽的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又不是没睡过,用得着盯着我看这么久么?”
此刻她面色微红,不晓得自己这话也带了几分娇嗔。
顾诀的身子有些紧绷,她抬眸时带了笑也多了几分狡黠,“小哥哥,你像他那般大的时候,可曾对女子有过什么想法?又或者,我问的直接些。”
陈云诺越发放柔了语调,“你那时候可曾对我有过什么想法?比如……”
旖旎无双的伸手抚上了他的心口,徐徐的画着圈。
她记得那时候的顾小公子,可是半句不同她多说的,碰一下都要蹦的三尺高。
顾诀面色微僵的看着她,墨眸里好像有火焰一样的东西一点点的燃起。
那微抿的唇始终未动。
她看着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忽然覆上去吻了一下,轻叹似得说:“你那个时候啊,冷的像块石头,修炼七夜寒冰诀的石头,真是怎么也捂不热啊……”
“还是……”陈云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
对了。
男子比不得女子心思细腻,顾诀这般的,更不开窍。
“我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