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暖意洋洋,小书架上散发着墨香,白瑶华仔细地斟酌了一下词句,张口道:“王爷……”
朱修文却几乎是在同时开口:“听说你把锅碗瓢盆都搬到飞琼楼去了?”
同时开口,自然是尊者为先,白瑶华只得把话收了回去,先来回答朱修文的:“是,民女是为了……”
朱修文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神色愉悦地点了头:“很好。”
很好?好什么?她搬那些东西,只是为了做点臭豆腐,试试手艺,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想在兰陵王府扎根吧?看他的神情,分明就是这样理解的,但他并没有直说,白瑶华也就不好问,心里头愈发气闷了。
她这一气,就忘了跟朱修文理论“以身相许”的事,等她再想起来时,却发现朱修文正盯着她的领口看,目光极为不悦。
怎么了?她的领口,有什么问题?她疑惑着低头,只看到了领口处的翡翠珠子。
朱修文冲着她的领口,抬了抬下巴,口吻不善:“这身打扮,是绿柳为你搭配的?”
白瑶华摇了摇头:“不是,衣裳首饰,都是民女自己挑的。”
“为何要自己挑?本王是怎么交代的?”朱修文愈发不高兴了,“你觉得这样很好?”
怎么不好了?白瑶华低头打量了自己半天,还是弄不明白:“王爷,民女觉得还不错,没什么问题呀。”
她对自己的审美,一向都很有自信,这次也不例外。
朱修文沉着脸,盯着她的领口又看了半晌,突然朝她伸出手来:“给本王一粒。”
什么给一粒?翡翠珠?兰陵王索要,白瑶华不敢不给,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赶紧取下一粒,放到了他手里。
朱修文把翡翠珠托在掌心里,看了片刻,指使她道:“给本王戴上。”
戴上?!他也要戴翡翠珠?这不成了那什么了吗?不过瞧他这神色,和暧昧一点都不搭边,倒像是生气了咧?白瑶华想一想,觉得他生气挺好,赶紧把翡翠珠给他戴上了。
他既然生了气,想必就不会再纠缠着“以身相许”不放了吧?真是太好了,省了她的口舌了。虽然,她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生气。
朱修文拿起铜火箸,板着脸拨炭火,不再理会白瑶华。
白瑶华一看他就不会,可怜那好好的银丝炭,都快让他拨熄了,她赶紧想了话题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王爷,您可知这次赴会的,都有些什么人?”
朱修文把铜火箸朝炉沿上一敲:“本王为何要告诉你?”
得,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兰陵王。不过这样子的他,莫名地让人安心多了,白瑶华抚着胸口,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