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系统防盗, 请在24小时后查看。祝小拾转过身去木桌抽屉里找纸笔, 听到楚潇又说:“鳞片直接吃就好……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祝小拾右手写着字条,左手拇指抚过手里的小小扇形,细纹的纹路蹭着指心。她忽而觉得这个鳞片真好看,好看得让人心都会酥。
“必须都吃掉吗?”她扭脸问楚潇,“我只吃一小半管不管用?”
“……”楚潇想了想, 皱眉, “抗高原反应管用, 但不能保你百年无病——为什么只吃一小半?”
祝小拾一哂,摸出尺子和折叠刀, 在鳞片上目测出大约三分之一的大小, 用尺子从尖角比到弧边,拿刀笔直一划。
野营用的折叠刀是很快的, 薄薄的鳞片被顺利一分为二。较大的那片还有大约两个指节宽, 祝小拾捏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很满意, 又拈起来给他看:“觉得漂亮,这个留下打个孔做吊坠好了。百年无病我就不强求了, 生老病死反正也是人之常情!”
楚潇眼底闪过似乎有点惊喜的光芒,滞了滞才又说:“那你尽快收拾, 带两身衣服就行了,我在大哥那儿等你。”
尽快收拾……?
连夜登顶吗……?
会被武警拦住吧?再说也确实不安全吧???
而且还只带衣服不带登山设备???
原本以为怎么也要次日天明再启程的祝小拾听言傻了一会儿, 想要再追问时, 楚潇早已带着一种奇怪的不自在撩帘走了。
她只好先收拾东西, 等一会儿再见面时再问。
二十分钟后,祝小拾穿着厚厚的棉衣、背着登山包进了季朗的帐子与他们会合。再一并离开时,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所担心的“武警会拦”首先是多余的。
——他们似乎对这块地方很熟悉。季朗包里装着貔貅,楚潇带着她,一路往北走。遇到巡逻的武警就稍微躲躲,来不及躲则索性淡定表示“随处走走”。供游人居住的大本营又不是军队或监狱,本就没有多严格的纪律可言,这一关很快顺利度过。
走出大本营,周围顷刻间又安静了一层。
此处离珠穆朗玛峰还有大约四公里,一行人虽然都没有高原反应,但在低气温里也必定会走得平常慢许多。祝小拾望着被压在夜色下的山路,还是难免一种面临高难度挑战的感觉。
她重重地呼了两口白气给自己鼓劲儿,第三口还没呼完,楚潇站到了她面前。
“闭眼。”他说。
“啊?”
“闭眼,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睁。”楚潇衔着笑。
祝小拾隐约猜出点端倪,在讶异和兴奋中立刻闭上眼睛。紧接着,她感觉到楚潇的手环到了她腰间。
防风服很厚,她里面又还穿了别的衣服,但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双手非常有力。而后,那双有力的手力道微变,好像有坚甲一类的硬物硌进来,将她更牢固地箍住。
楚潇凝视着自己兽化的双手,因后颈的刺痛而脖子一紧。
“能行吗?”季朗询问道。他点点头:“没事。”
下一瞬,他先一步提脚蹬地。
他脚下再度触及地面的刹那,紧闭双眼的祝小拾顿觉身下悬空,同时气流急起,耳边风声呼啸,寒风刮得双颊生疼。
祝小拾纵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自己在快速升高,短短几秒后,已能偶尔听到雪粒一类的东西磕在防风护目镜上的声音。
两分钟后,飞行方向猛转,她感觉好像身体都横过来了,但速度只疾不缓。祝小拾不由自主地生理紧张,牙关紧咬住克制了一番,终于还是“啊啊啊啊”地惨叫出声!
“别怕,要降落了。”他短促一笑,下一刹她腰间陡然一紧。他原本架在她腰间的双手向里一滑,双臂就此将她完全搂住。接着,祝小拾察觉身体又立了起来,旋即开始飞速下坠。
祝小拾是个不怕鬼屋但很怕过山车的人,此时索性放弃逞强,啊啊啊啊叫得气吞山河。
“咚——”楚潇稳稳落地,身子就势半跪缓冲力道的同时将她打横一抱,防止了她腿骨受伤。然而三秒钟后,祝小拾还在紧闭着眼:“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潇憋着笑站直身子,向刚从季朗背包里跳出来的貔貅吹了声口哨,貔貅一跃而起跳到祝小拾面前,张开嘴巴:“吭哧——”
祝小拾喊声噎住,感受了一下咬在自己下颌上的小牙,迟疑着睁眼。
然后透过护目镜看到了貔貅水灵灵的双眼。
楚潇把她放下,深感丢人的祝小拾环顾四周缓和窘迫。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苍凉,高空中镶嵌着璀璨星辰的穹顶宁静祥和,眼前则是疾风席卷雪片,白粒在夜色里打出一个个漩涡,漩涡又向下滚去,滚向不可见底的深渊,消失不见。
“是这里吧?”楚潇好似不太确信,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季朗也正判断地形,片刻后点了头:“是。”
然后楚潇拔出腰刀,二人先后割破手指。手指上刚流出来的一缕血红捧在一起的刹那,金光骤然袭面。一轮光弧以此为中心,刹那向外撞开,绽尽后的边缘没入积雪消失不见,祝小拾望着眼前倏然变幻的风景怔住。
“这是……”她眼前俨然是一个小小庄园。庄园好似被一个无形的罩子拢着,世界屋脊上的疾风骤雪到这里都变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