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路家在真源州的老宅的大厅里,路家还活着的族人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救出路高的时候,候作义大军到来的消息就传了进来,老将路文翰狠了狠心,站起身来,长叹一声,“罢了,该来的还是要来。”说完,走到自己老母亲跟前,双膝跪地。
“儿不孝,为路家惹来灭族之祸,高儿如果于供奉救不出来,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言罢,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儿,你不必纠结,生死有命,何况就算没有路高的事,候家也不会放过咱们,儿呀,现在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路文翰九十多岁的老母亲慈祥的看着已过花甲的儿子说道。
路文翰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自己的老母亲,眼泪差点没有流出来,母亲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让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真是不孝啊,他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母亲。”说完站起身来,一股肃杀之气从他身上涌起,“哼,想灭我路家,那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来。”
路文翰走出大厅,来到前院休息室,大声喝道,“邰统领,即刻回营命令全军,整装待发,我们去会一会长途而来的候作义。”
“是!”正坐在前厅喝茶的邰统领听闻,立刻站起身来应道,“将军,真源州城内还有我们的一部分管理治安的士兵,我们要不要也一块带走作战?”
“唉,那些兵已被宋清廉腐化掉了,不堪大用,我们就不用他们了,再说了,真源州也需要人维持治安,如果这里乱了,我们军营不攻自破。”路文翰脸上的煞气还没有退却。
“将军,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小人物有时也能产生大用。”邰统领虽然人高马大,但是思维还是很细腻的,而且特别较真。
“嗯,好吧,治安所里有八百名官兵,那就抽调五百名出来到这里集合,咱们再一起奔赴指挥使大营。”路文翰虽然煞气外露,此刻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直奔大营,开赴战场,但是就知道,这个五大三粗思维细腻的家伙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此次回老宅本不是带邰统领来,可是出营时,这位邰统领正在和众多统领在那里争论个不休,具体内容他也不知道,这位邰统领有个毛病,特别爱较真,除非你用军令才能让他闭嘴,可他心里也不会服气,否则,他一定会说到让你认同他的观点为止,实在太烦人了。
这个人思维又特别敏捷,细腻,他提出来的理论,偏偏又让人无法反驳,每次和他讲话之后,都有一种口服心不服,却又不得不服的感觉,十分别扭,次次都有人在和他争论时,产生想掐死他的念头,可这家伙武艺高强,和他单挑恐怕又打不过。
久而久之,和他争论的人少了,要么集体反驳他,要么他说啥,大家集体假意认同,可这一次大家不知道因为什么,又和他吵的不可开交,路文翰只好下令,让他带领亲兵和他一同回老宅商量救路高的事。
路文翰不能出兵去攻打北大营,一来不一定能打的过,二来北大营是大宋和契丹的屏障,也不能去攻击他,否则契丹狗贼会趁乱而入,大宋将片甲不留。所以,路文翰只能回家求助族人及族里的供奉们,来谋求解救路高的办法。
回来之后,族人们足足商量了三天,也没有任何结果,意见完全不统一,又巧逢候作义带领大队人马前来真源州,他候作义不管此时行动是针对项清溪的基地,还是为了对付他路文翰,他都不得不前去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