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养育了两个好儿子,聊城危难之时不仅是率先出来相助的,更是打听了我的消息,专门来告知我我的弟弟被魔军抓了去,让我不得不去了魔戮山一遭。啊,说起这魔戮山,可真是叫人心惊胆战的旅行,我也总算是见识到了这魔族啊,委实叫一个心狠手辣!”
虞思悦冷冷地看着少南行:“你此话何意?”
“何意?在下方才说了,今日是来讨债的!如今夫人的那一双儿子自己不争气投奔了魔营,我又实在不愿意再去一遭那地方,就只好来问夫人讨要了。听闻夫人最讨厌人情,想必,也是愿意将这恩怨了一了的。”少南行道。
虞思悦面上抖了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看着少南行。
少南行忽然惊呼起来:“怎么?难道夫人不知道这个消息?啊呀,我说呢!夫人如此至情至性之人,如何放着自己的孩儿不去救,还能在这里安然弹筝?”
“哈!”虞思悦冷笑一声,道:“我那两个儿子我自然会去救,可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今日就要承了你的请,去帮你做这样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夫人说错了,不算是什么费力不讨好,只能说是欠债还钱罢了。”少南行道。
“我若是不答应呢!”虞思悦语气也淡了起来,变得有些难以揣度。
少南行双手一摊:“那我便只好拿我弟弟来压你了。因为他也有一笔账要与夫人算一算,只不过没有我这笔账这么下作而已。”
“你弟弟?”
“哦,夫人约莫是久不出世,所以不知道,我弟弟是东来阁的少主,也是药师苍术的弟子,我父亲的第五个儿子,名唤少忘尘。”少南行拿出令牌来,输入一道元气入内,声音故意拉扯了几分,道:“尘儿,我这一遭来的可不大顺利,接下去,就有劳你为为兄我讨一讨这笔债了!”
少忘尘拿着令牌,自然是与少南行心照不宣,笑道:“兄长放心,尘儿为兄长报仇,这是必然之事。”
转而,他又道:“可是聊城岁夫人么?真是久仰了!”
虞思悦看着那令牌,冷笑连连:“久仰?我成名之时,你还不曾出世,何来久仰二字?”
“客套话么,总要明面上说一说的,不然反倒要叫夫人觉得我不懂礼数,平白给我贴上一个不尊前辈的骂名,这总叫人不大爽快的!”少忘尘道:“不过久仰两字,倒也的确没有说错,夫人曾经的故事如今被写成各色故事在坊间流传,茶楼里的说书人还要绘声绘色的念一念,夫人那可歌可泣的故事,实在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虞思悦面色铁青,她不喜欢别人提起她的故事,更不愿意被人当做筹码来做谈资。
“我听书中人说,那狮妖为救夫人,不惜身陷三大门派的陷阱之中,最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只剩下一枚妖丹,被夫人辗转夺回,更灭了那三大门派,后来才到了这聊城,下嫁给无端长老。敢问夫人一声,可……还想先人吗?”
“你!放肆!”虞思悦几乎是从齿缝中扯出这三个字的,那瞬间泛红的双眼,那紧咬的槽牙,捏紧的拳头,将那腾腾怒火表露无遗。
少南行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淡淡地打量了一眼虞思悦,心道这虞思悦果然也算是个性情中人,不由得便多了一丝好感。
“夫人此事道我放肆,之后便不会了。”少忘尘笑道:“我兄长是来讨债的,可是我却是来送礼的,一份天大的礼,夫人没兴趣吗?”
“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更不可能为你打造一座传送阵。你们,休想!”虞思悦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恶狠狠地瞪着少南行,因为她看不见少忘尘。“你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等卑鄙之人,若是自己不走,那就休要怪我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了!”
“夫人啊,你这脾气果真如书中所写的一样,告诫夫人一句,修为有余,心境也要上来。当年吃的亏,总不能吃第二回的。”少忘尘说:“夫人何不听一听我这礼是什么,若是不喜欢,我与兄长走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虞思悦几乎已经是在暴怒的边缘,原本一个风韵无两的美人儿,如今被少忘尘三言两语撩拨地成了一修罗凶煞,知情的谓其感伤,不知情的却要笑上两句。
少忘尘见铺垫的差不多了,虞思悦的情绪也拿捏在自己的手中了,这才淡淡的飘出一句:“夫人应该有两个夙愿吧?一个是大仇未报,一个是情缘难续。若我可以达成夫人这两个夙愿呢?夫人可能够坐下来,为我兄长斟一杯清茶,仔细听我来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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