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了从来就是个行动派,既然答应了方毕清,将他送回王府便当即就去看方毕澄和方毕澈一处查探。
方毕澄和方毕澈两人近日来愁云惨淡,生意一落千丈,就是在铺子里看着,也是毫无起色。他们心中明白,这定是有人刻意为难,但却不能从哪些骤然变了态度的合作商口中套出什么更多的话来。
既不能挖出这背后是谁,又无法让生意有所起色,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实在是束手无策。
方毕澄和方毕澈两人倒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消极倦怠的人,虽说用了各种方法还是不能有所改善眼下的状况,但他们也在努力地想办法。
两兄弟这段时间空闲异常,屋里只剩两人时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
“阿澈,眼下这状况似乎还真的是没有丝毫解决之法呢。”方毕澄翻了翻手中的账册,脸上笑得有些无奈。
“瞧我们手上的余钱,倒是剩了不小的数目呢!”方毕澈的声音似乎是开玩笑,却有些自嘲的意味。
他们持有的银两本就是用来进货的,自从他们生意做大后,名下的铺子数量不少。如今无货可进,倒是剩了不少银子。
“若这境况在持续十天,我们恐怕就要关掉一些铺子了。”
“真是奇怪,京城的商家不肯和我们合作就罢了,为什么连远一些的商户也对我们唯恐避之不及?”
“可见这倒是有意为之。”方毕澄轻声地说出口,口中的语调却不像是十分在意生意被压制。
“可惜,当时我们出来做生意的时候没有积存什么力量。”
方毕澈一提及这话,方毕澄便给了他脑门一巴掌。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是真敢一出来就建立那样的势力……”皇上绝不会让崇王府再多存在一刻。
他们是在外做生意虽是获得了皇帝的许可,但并不代表皇帝会就这样轻松放心地将他们放在外面。暗中的监视是不可避免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方毕澈像是认输了一般,不再谈这事,“不过,如果他们一直不肯和我们合作,我们也没有办法。倒是该好好安排一下那些银子的去处。”
方毕澄叹了口气:“要是我们真无法度过这个关卡,最好能尽快将那些银子处理掉。数目太大,总会有人眼红。”
方毕澈点点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三哥,你知道大哥的那事吧?”
“那事,恐怕除了五弟,就没有人不知道了吧。”方毕澄摇摇头,却是又长叹了一声,“如果到时实在不能解决我们这边的事,到时倒是可以帮大哥解决他那边的事。”
方毕澈突然笑了:“就算有人想让我们都受重创,总还是得保住一方吧?”
“那倒是,反正我们在外这么些年,也算是足够了。钱财到不是我们在乎的。”
“我们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不想再想起当年之事。”
他们做生意本就不是为了钱财,更不是为了做生意的乐趣。他们要的不过是在一个不用见到某些人的环境而已。而赢得皇帝的许可,更是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离家的理由。如今生意被逐渐破坏,他们也不觉得有多心疼,只是有些担心有这样强大影响力的一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想干什么。
云不了在屋里一侧阴暗角偷听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这间屋子外面还有其他人,便提高了警惕,分了一部分心神去注意那边的状况。
那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似乎是才来不久,没能听到更多的消息便打算离开了。估计是打算回报谁。
云不了心中有了一丝好奇,这时候会来探听消息的人除了她竟然还会有别人来到这里?她便耐不住心头的好奇,悄悄跟着那个遁走的人离开,一路追踪了过去。
那个人悄无声息地进了一条巷子的院落,没过多久便又重新换装出来,直接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云不了瞧着牌匾上的题字,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实是搞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强行隐匿了自己的全部气息,分外小心地往跟在那人的身后,集中了目力死死跟紧。
那人一路畅通无阻,却像是对公主府及其熟悉,然则,他最终进入的却不是公主所住的院落,而是临公主居所最近也是最好的一处院落。
“公子。”那人见到屋里的人后,便十分恭敬地半跪行礼。
云不了缩到那两人说话的附近,倒是想仔细瞧瞧那被称作“公子”的是个什么人。
那个“公子”散漫地坐在重重纱幔中,姿态慵懒,恰似百无聊赖般把玩着手中的一枚明珠。
“如何?”这公子的声音恰如珠玉,有些细腻软酥,明明问的是自己在意的话,却像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那崇王府的三少爷和四少爷确实再无生意可做。”
“哦——?这么说来倒是有些作用。”那公子将明珠在自己眼前看了看,像是有些无聊般将那明珠抛到了一边,落在地上“咚咚”跳动了几下,便“轱辘轱辘”滚走了。
那“公子”在纱幔中间笑了笑,却是说:“再过几日,等那会赚钱的两兄弟手上什么都没有以后,便可以准备‘起风’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