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转瞬间迅速恶化,在马场霍家兄妹听到的是留言,出了马场,这件事情就转化成实质,家丑不仅不捂着,还唱大戏的巴不得满城皆知,周世美押了单橙儿和他的小厮胡诚见官了。周世美自己就是县官,能受理他案子的,就是管辖整个王都之地,比县衙大一级的都兆府。
周世美亲自告他的小妾单橙儿和小厮胡诚通奸,并生下孽子谋夺他的财产。
霍忻然快马去了德溪。曹夫人和周世美和离之后,就离开王都,避居在湖州德溪。
霍四姐也听到了风语,刚忙过来说与张氏,霍恩陈氏,霍文单氏,霍大姐霍五姐霍七姐,听到这桩丑闻,从施家田上来,还没有歇好这口气,门外一波单家的人敲门,单老娘,单橙儿的兄弟嫂子全到了。单家的人是追着单氏来的,单氏养了个好女儿,是宫里的贵人。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请贵人往上求求情就揭过了吧。
乡下人虽然不像豪门大户一样的爱惜名声,单橙儿的淫|荡不贞,也够把单家搞得臭气熏天了,旁人一指,那是单家的女儿,单橙儿的四个兄弟都有女儿,这些侄女们都被带累了,都难嫁掉了。至于霍家的女儿,单氏生养的这些女儿,都是单橙儿的外甥女。
一颗老鼠屎毁一锅好汤。
单家这一拨人走进街坊,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三圈。
单老娘被两个儿媳妇架着走,还没到霍家门口就悲呼起来:“冤枉啊,冤枉啊,周世美那个狗日的,猪狗不如的畜生,一把年纪,一对软蛋的老狗……”
曾几何时,一口一口卑躬屈膝的叫着女婿,现在单老娘不重样的用尽了污秽的字眼破口大骂,恨不得活刮了他。
有好事的凑个热闹,吹个响亮的口哨讥讽道:“还有男人这么不开眼呀,上衙门击鼓鸣冤,宣扬自己戴了绿帽子?”
单老娘大喊冤枉,冤在哪里?枉在哪里?别的事情倒还罢了,告自己女人和小厮通奸,赢了也是顶绿油油的帽子,一个当外室,一个养外室,总归女人不是好女人,男人也不是好男人,半斤八两的一对东西。
单老娘听见了那些讥讽的话,只闭眼当没听见,走到霍家的门口。霍家大门紧闭,单老娘也不拍门了,就哀哀的道:“红儿,你要救救你亲妹妹,那是你亲妹妹。红儿,你妹妹是冤枉的,那个周扒皮,他仕途不顺,天天打你妹妹,在家和个疯狗似的,他是发疯了,红儿,红儿,你开开门啊……”
单氏的闺名是单红儿,单老娘在门外呼喊,悲悲戚戚,偏偏这个声音是敞亮清晰的传了进来。
陈氏跌足道:“开门吧,她在外面这样的闹,都让别人看了笑话。”
单氏满脸是泪,先看看霍文,霍文不吱声,又看着抱着小三的张氏,哀求道:“弟妹,把门开开吧……”
这房子是霍修一家赚钱买的,而且去年兄弟两人就把家当分清楚了,所以这里是霍修的家,轮不上她和霍文做主。小三被外头闹的,适时的哭闹了起来,张氏忙着哄孩子,对单氏的哀求充耳不闻。
“单姥姥是知道进不得我家门,索性闹一场笑话,这是逼着我去开门了。”霍悠然冷笑,扬声朝外道:“单姥姥,我父兄不在,我家不招待外客。”
外客,单家的人对霍家来说,是外客,是关系疏远的客人,至少对霍修一家是这样的。
霍恩点头,再次发话道:“不许开!”
“红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救救你妹妹,她是冤枉的,她不会干那样的事。红儿,你不顾姐妹的情分,家里的这些侄女儿也不管了吗?”单老娘依然在外面念唱着呼嚎,说到侄女儿,单家的媳妇们也齐声在外面求道:“大姐,就命呀,可怜可怜你侄女们……”
单氏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霍悠然不忍心,道:“大娘想见,可以出了门见!”
单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一抬步,霍恩见到她抬步,才闭目沉声道:“大儿媳妇,叫你娘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她再在这儿丢我们霍家人的脸儿,别说她小女儿的事办得到办不到,就是她大女儿,也别在霍家安生的过。”
谁威胁谁。
单老娘的大女儿可不是单氏,霍恩这是威胁单老娘要休了单氏。
单氏听了这话,半昏了过去。霍恩背了手,不看昏倒在地的大儿媳妇。
门是开了,霍文背着单氏出去就医!
单家在霍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单氏,单氏倒了,单家那些人都不敢逼了,呼啦啦追着霍文走了。
“这叫什么事儿。”霍四姐啐道。
一口一口的亲妹妹,这是提醒所有人,单橙儿是霍家的姨母。总有部分血脉是相同的,单橙儿要是死得那么的不堪,霍家这些女儿也是难堪。
霍忻然去了德溪,一日既回。一日的时间,霍三姐只把霍悠然召进宫了。
“娘怎么样了。”霍三姐开口就问单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