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既然要剥夺了我所有活下去的动力,那便让我死吧!”聂小凤十分平静地说,似是洗尽了铅华,然而,这样地决绝,却是揪痛了罗玄的心。
“当年其实是我傻,我以为,凭我的努力,又有那一夜,师傅总会接受我的,那样,我们就可以在哀牢山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地生活。可师傅,为何你不负天下人,却独要负我?纲常伦理,就那么重要吗?比我的命都要重要?若是如此,师傅,事隔那么多年,你便让我死了吧。”
“聂小凤!”罗玄怒吼,死死地扣住聂小凤的手,要为她把脉,完全不由聂小凤挣扎。
“告诉我,你吃的是什么毒丸,你有解药的是不是,是不是?”罗玄手有些发颤,他怎么会想要她死呢,他心里再挣扎,再痛苦,他亦从来没想过要她死-优-优-小-说-更-新-最-快--啊!
可是,聂小凤却冲着他笑了,一如当年她故意装作腕了脚跌入他怀里的模样,“师傅,你这么紧张,是不是证明,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
“聂小凤!”罗玄大吼,他不愿意聂小凤拿她的生命来向他求取这个答应,在愤怒之余,更让他压抑不住的是恐惧。“你快服下解药,快服下解药。”
眼中闪烁着眼水,聂小凤望着罗玄,“师傅,过了那么多年,哪怕我成了冥狱的狱主,号令天下,我却一点都不开心。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我过够了,连我的女儿都不愿意认我,你也不要我,师傅。这样的日子,活着做什么?这一次,师傅,我没有给自己留有余地。”
罗玄死死地捉住聂小凤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掐断,聂小凤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痛意,罗玄突然点住聂小凤的穴道。聂小凤大惊。罗玄将聂小凤置坐于轮椅前,双掌按在聂小凤的后背,很快。聂小凤就感觉到一股吸力从后面传来,一阵疼痛,聂小凤喃唤,师傅。
身后的罗玄却似是不闻。一股黑气,从聂小凤的身上。开始向罗玄转移,聂小凤如何还能不知罗玄的意图,他竟然,他竟然要将她身上的毒转到他的身上!!
聂小凤惊慌极了。她服下的毒丸,剧毒无比,罗玄身上本就中毒未解。两毒相撞,聂小凤不敢相像。她想要挣扎,可穴道被解,她只能眼看着罗玄将她身内的毒,全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叭叭!”罗玄将毒移过,便解开了聂小凤的穴道,聂小凤转身就扶着罗玄,“师傅。”
罗玄的脸色却开始变幻,一阵青,一阵白,罗玄死死地捉住轮椅,显然是体内的两种剧毒相碰撞,齐齐发作了,比起他所受的十六年的折磨,此时剧毒发作,更让他生不如死。
痛得翻下了轮椅,罗玄真想死了算了,可是,听到耳畔聂小凤痛苦焦急的叫唤,罗玄晕死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有那么一瞬间,罗玄都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着实那会儿的痛,真真是如同刀刀割心,对于聂小凤的狠绝,罗玄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凤,依然还是当年的小凤,爱他至深,亦恨他入骨。连对自己,也是那么的狠。
“师傅!”罗玄听到这个声音,醒了过来,看到床边一脸憔悴的聂小凤,额,再一看四周,明显这是屋子,还是一个华丽的屋子,他们这是,离开悬崖了?
“师傅!”没有得到罗玄的回应,聂小凤再唤了一声,罗玄惊醒,张口欲说话,这才发现唇舌干躁得很,聂小凤早有先见之明,已快速端了茶水亲自喂入罗玄之口,连喝了三四杯,罗玄才感觉好些,推让了聂小凤还欲再为他倒水的动作,“我们离开悬崖了?”
聂小凤一顿,放下了茶杯点点头,“你体内的剧毒相撞,当时你就晕死了过去,悬崖下面没有有用的药材,我便带你离开了悬崖,这里,是丰家的产业。”
“丰家?那日那将你从血池带走,又拿你威胁于我的丰家家主,丰离之处?”罗玄刚刚还浑噩的脑袋,一下子激灵地醒过来,聂小凤待要解释,“不错,这是我的私产,罗大侠醒得甚快嘛。”
丰离不请自来,冲着聂小凤笑唤,姐姐。
听到这一唤,罗玄更觉惊悚,聂小凤点了点头,罗玄却已经半眯了眼睛,“姐姐?”
“阿离与我已义结金兰!”聂小凤说得坦荡,罗玄却胸口一阵起伏,“那便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跟她设下的圈套,是要引着我一步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