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想看看自己的伤口,到底怎么了,疼成这样子,但是眼前这两人,忠心耿耿的,不肯离开。
“菖蒲,既然没事,我还想睡会儿。”
“大姑娘,装两个老鼠夹子不起眼的。”
麦冬还想坚持一下,直接被菖蒲给拖走了。
大姑娘是从床上摔下来没错,地上每天打扫,根本没有灰尘。
可是,菖蒲的眼睛多厉害,明明就看出白棠一身一脸的灰,方才摔疼了,用手一抹脸,都快成只猫咪了。
这些话,她只敢自己想想,可不敢当着麦冬的面说出来。
麦冬年纪小,管不住嘴,要是说出去,可了不得。
白棠想着菖蒲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怪怪的。
她都不记得是几时回来的,往窗外看看天色,应该不晚。
再将屋中的灯拨亮些,白棠往镜子中看了一眼。
整个人都石化了,她这一脸的,黑一条白一条的,是哪里来的啊!
她赶紧扑到镜子前头,想看个仔细。
原来,是她一路骑马扬起的灰尘,马匹精良,跑得快,一身一脸的尘土。
刚才没睡醒,流了点眼泪,糊了一脸。
某人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居然也不知道用手帕给她擦擦脸。
白棠恨不得用双手把脸一捂,这下可好了,又被菖蒲看出破绽了。
这个丫环嘴上是不说,心里头还不知道怎么想的。
以为她在外头养了个多么彪悍的野汉子呢。
没准不是不想去老夫人那里说道说道,是实在不好意思。
自己服侍的姑娘,大半夜不睡觉,偷偷爬窗爬墙出去会野汉子。
白棠在台盆中的凉水里,恨恨的洗了脸,一盆的泥水。
气呼呼的,想要往床边一坐,整个人又跳起来,她把大腿上的伤又给忘记了。
白棠将裤子慢慢卷下来,两侧的嫩肉都磨破了一层皮,看着都觉得痛。
她索性说要洗澡,让麦冬烧热水,。
麦冬还多嘴问,大姑娘怎么一大早就要洗澡,真是爱干净。
而菖蒲看过来的眼神更加诡异。
白棠都不敢接过那眼神中的疑惑,她其实就是骑马出去了一次,不是做了其他的坏事情!
但是赶的路有些远,所以一身尘土。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去的,那个肯做白工的,也不是普通人。
堂堂的七皇叔,她也不好问多少工钱,反正欠的越多了,胆子就越肥了。
白棠咬紧牙,忍着痛,将全身都灰土都给洗干净。
大腿两侧的伤口,用干布印去水渍,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这药膏,还是上一回他留下来的,特别好用,凉凉的等了一会儿,就不那么痛了。
“大姑娘,今天要么寻个理由,别去灵堂了。”
菖蒲犹疑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不能去?”
“最好连老夫人那边都别去了。”
菖蒲只差用手捂着前额了,大姑娘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她走路的姿势有多奇怪,要是老夫人问起来,该怎么解释才好!
大姑娘,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真的去做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