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绿瑁有些恼了,他都这般伏低做小了她还想怎样?
“小兄弟,那你是想?”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让她走,就暂且忍着了。
西门涟一眼便看出他的盘算,眸子望向窗外,默不作声估计着这里到自己临时住的宅子的距离,冷冷的道,“我走,或者你走。”
“就不能留下来?”毕绿瑁眉头紧皱得,几乎都可以夹死蚊子。
“你我不熟。”西门涟顷刻间便是想好了绝好的理由。
“我是诚心想结交你。”毕绿瑁耐着性子道,“同我结交,于你有益无害。”
西门涟默不作声,抬头只望着他。
毕绿瑁心里一喜,可在看到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时,却忽然发现在纵使有巧舌如簧,也于此时无法开口。
那一双眸子着实太干净,干净得让人能从那里看出自己的倒影。
也,能看到自己唯利是图的心。
顿时,怔住。
西门涟轻哼一声,一眨眸子,毕绿瑁再看不见自己于她眼中的倒影,却听得她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道,“交友,志同道合者才是真的结交;以一己私利勉强自己在他人勉强伏低做小,说着溜须拍马的话那不是结交,是攀附。”
多久,没有听到这般的话了?
毕绿瑁于心里幽幽一叹,脸上忍不住露出怅然之色来,“小兄弟,你是年纪太小了,才不懂这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西门涟冷笑一声,凉凉的道,“何为人情?何为世故?”
“人从生下来就在一个圈子里,成长后会跳入一个又一个的圈子内,潮涨船高,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毕绿瑁话头一顿,看她一眼,叹息道,“和圈子里的人打好关系,逢年过节送礼送人面子那叫人情,与人互携互助,呵,人情世故不就是这般吗?你年纪尚小,又心高气傲的,得真正在这上面吃了亏才会懂这些。”
他叹息着说完,抬眼看她,却发现她脸上净是不屑的表情,顿时一愣。
下一刻西门涟冷声道,“一个人的能力不是界定在他能和多少人扯上关系,而在于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古往今来,那些帝王将相,哪一个是只会钻营拉关系,而不是主动的将所有关系的人物紧紧掌握在手上的?是明珠,就会终有一日能绽放光芒,同样的一个人只要有能力,就必定有能发挥长才的地方。若是没有,那快意江湖,仗剑天下不也是畅快一生吗?”
她说完,傲然一笑,“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尊荣加身又如何?到得最后时,谁人不是三尺薄棺,一坯黄土,葬?!”
毕绿瑁久久陷入惊愕中,等他回过神来却再找不到那一抹修长的身影了。
他急下楼,却在刚冲出房间时僵住了身体,忽地一笑,“若有缘,必定会有再见日,何必急于一时?”
自顾念叨完,他抬手唤小二,点菜。
此刻的西门涟其实就在他的隔壁喝茶,君少扬微有些愠色的盯着她,不发一语。
西门涟倒显得很平静,就着茶杯喝茶,也招呼毕青过来。
毕青瞅瞅面色明显有些不善的王爷,再看看一脸面无表情的她,踌躇一会嘿嘿一笑,“您就在这说,卑职听得见。”
这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怕隔壁那耳朵灵的听见。
“他又干了什么好事?”西门涟纤长的手指一指君少扬的鼻子。
君少扬拉下她的手,紧紧攥住,“怎么不说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哼哼的口气,再配上那阴阳怪气的表情,别提多怪异。
在西门涟的眼里就是如此,她瞥他一眼,却没搭理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毕青。
“方才那人的手往您面前凑,正看着了。”毕青组织不好撒谎的话,寻了个最妥帖的说法儿。
西门涟点头,看向君少扬,“没让他碰着。”
君少扬下颌一抬,哼哼,“你和他同坐一张桌子,我看见了。”
“并非我请。”西门涟冷声道。
“你可以用扫把扫他出去。”君少扬还是不满意。
“我现在什么身份?”西门涟将他的脸扳向自己,正色的道。
君少扬一噎,恨恨的别过头,咕哝,“当初就不该听你的。”
西门涟拿最近越发幼稚的男人没办法,站起身来问毕青,“你看看我,和先前有区别吗?”
毕青脑子一转,就明白她这话是意有所指,当下仔细看去,君少扬一听,这还了得,就要将西门涟搂在怀里。
“别动!”西门涟冷斥一声,君少扬立即就不动了,却把杀气沉沉的目光投向了毕青。
毕青顶住压力,上下将西门涟打量一番,摇头,“五官无差,气质天壤之别。”
“说。”西门涟说这话时却是看向君少扬。
君少扬闻言一喜,这是跟他解释来着。
毕青道,“前妖娆,如今清冷,再者身量有差,不是特别亲近的人认不出来。”
王爷看不出来,那是因为当局者迷,他能看出来那是旁观者清。
“所以……”西门涟朝着明显有些惊讶的君少扬一笑,“你当他是你,也有龙阳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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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折腾两次了,赶得累,手有点抽筋,等休息好了,明天多更点。
订阅正版的妹子只有三十一个,哈,我也乐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