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转头,很不客气的道,“皇帝你就是个笨的,少扬那你栽了一次又一次,下次能有点出息吗?”
皇帝脸色一垮,“朕本来就不聪明。”
太后恨铁不成钢,“不聪明也别一时冲动就办事啊!哀家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你都听进去没有?”
皇帝蹲下低头双手自牵耳朵,“母后,朕知道错了。”
太后摇摇头,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多大个人了都,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皇帝嘿嘿的笑,“这歹竹出好笋,现在少扬回来了,朕这不就是不用动脑子了吗?”
“你脑子动过?”太后斜着眼睛睨他。
皇帝重重一咳,脸皮微红,“朕干的是体力活……”
在太后越来越不掩饰鄙夷的目光下,他好不容易扬高的语气又弱了下去,“那盖玉玺,也是体力活儿。”
……
君少扬只听到这里便是忍着笑悄悄离开了,一出宫先行回到临时下榻的行宫。
因为先前厉王府被夷为平地,现在工部的人正在规划并筹措重建中,所以他现在只能回那儿去。到得行宫后他换下常服后便是派人唤来毕青,毕青一听说要出去,一张脸顿时有些扭曲。
“怎么,不乐意?”君少扬一挑眉梢,斜着眼睛睨他。
“倒也不是不乐意。”毕青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他一眼。
“那跟个姑娘家的扭捏个什么劲儿?”君少扬鄙夷道。
“王爷您名声太烂了,卑职再跟你出去晃悠,这辈子是甭想找媳妇儿了。”毕青一咬牙,把实话都给说了。
“这样啊!”君少扬一点头。
“那王爷,卑职可以不跟着去了吗?”毕青期期艾艾的问。
君少扬朝他一笑,在他无比期待的目光下,性感的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行。”
“王爷您不是玩人吗?”毕青一张脸拉长成苦瓜,苦哈哈的。
“敢不去,你可以有媳妇儿,但是很可能媳妇儿一辈子守活寡。”君少扬眯着眼睛笑,那笑容格外的亲切迷人。
毕青嗷的一声叫,快速伸手捂住裤裆,“王爷,卑职陪您一道儿去,必须一定的!”
君少扬满意地一点头,拍怕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揣好银子,随本王一起溜达去。”
毕青这才松手,默默的跟了上去。
他们是策马出行宫的,当他们的马从乌衣巷出来转弯向白鹭街,化学反应一般所到之处那简直就是鸦雀无声,一个个的人脑袋都是低得不能再低,就怕被他多看上一眼会倒霉。
毕青哭丧着一张脸,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君少扬倒是没这自觉,继续悠哉打马上路,仿佛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害得后边跟着他的毕青无数次想要上前跟他提议要不要弄辆马车给他遮着挡着免得给人看见,可是每次一靠近他,该说的话总会忘得一干二净,一离远点又想起来了,于是这般周而复始,话也就一直是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去的机会。
主仆二人打马行走在大街上,冷不丁看见临窗前有两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君少扬顿时勒住了马,目光停顿于一处,瞬间危险的眯起了眼眸。
毕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一惊,那不是王妃吗?
还有,那个仿佛戴了张笑的面具的男人不正是毕氏现在的族长——毕绿瑁吗?
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朝君少扬望去,顿时看见他一张脸阴得跟什么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
毕青不明白,再次看向那窗边的方向,这一看眼皮子也是重重一跳,差点没惊叫出声来。
“去白搂!”
君少扬黑着张脸,冷喝一声,翻身下马,大步朝白搂走去。
毕青不敢耽搁,快速下马,跟在他后边儿走。
那白搂小二一见是他们,都不用叫立即把马儿给牵一边去了,毕青问明白了西门涟所在的位置后便是问小二要了他们隔壁的房间,小二只沏了茶,问明白他们要什么菜肴后就火速离开了。
小二一离开,君少扬就站到了窗户边。
彼时,西门涟和毕绿瑁的对话还在继续。
“兄台,自重!”西门涟冷冷丢开毕绿瑁的手,森冷的眸子在他脸上一扫而过时升起丝丝怒意,那一双眸子仿若同时融入冰与火,更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可毕绿瑁却没来由的觉得身体一阵发冷,抱歉的笑一声,“某是看到了有蝇虫在上面,一时忘形才有所动作,小兄弟介意否?”
西门涟瞥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我本就不熟,是你闯入这里说我看着眼熟,坐了半晌也不让我点菜,恣意妄为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现在弄出这样的事,才想起来问我介不介意,你这是出门的时候被驴子踢了一脚的后遗症?”
毕绿瑁饶是脸皮不薄,可也被她这一番连讽带刺的话刺激得有些脸红,“一时失态,一时失态。”
西门涟冷冷下达逐客令,“失态过了,你可以走了。”
毕绿瑁一皱眉,“小兄弟,你对人怎这般不客气?”
“不过以己度人。”西门涟一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
毕绿瑁一怔,随即立即上前赔罪道,“是我先将你错认,还说出那样一番话,在这我为自己的失言跟你赔个不是。咱们各退一步,你留下,我请你吃酒。”
“不必。”西门涟冷冷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