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谦虚了,这酒啊,便要喝的尽兴,就是那琼浆玉液也比拟不了的。”顾紫筱为长情斟酒,借着月光,酒液素白,隐隐有梨花清香迎来,清洌而舒雅。
殊途长情拿起顾紫筱为他斟酒的杯子,凝视了一会,一饮而尽。空杯放在桌前,用意不言而喻。
顾紫筱摇头笑骂:“懒得天怒人怨了啊长情。喝酒要人伺候,你还是去秦楼楚馆好一些,怎么跟长安一个德行?”
长情凉凉地看一眼顾紫筱,道:“是时候该找个小丫头陪在身边了,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不如就紫筱你了,上的了厅堂武的起刀剑,是好人选呀。”
顾紫筱:“……”
神经病!
“心里在骂我?该隐先生可是在的,小心本性暴露人家笑话你。”殊途长情自斟自饮,一派悠闲,温温地笑,怕是有些醉态,语气倒是有些像殊途晏。
该隐看的好笑,见长情提起自己,笑道:“哪会呢?”他看向殊途长情,意味深长地说道:“长情少爷可是长安的名人,不知多少姑娘排着长队要嫁呢?”
顾紫筱噗嗤一声笑了,大声道:“是长安的名人?”
长情满脸黑线:“长安,古都长安,不是你家那个晏郎!还有,我倒是不介意长安美女都嫁给我,可是……当今天子还不得把我剁了?”
该隐道:“也是,后宫比皇上都充裕,太拉仇恨了。啊对了,在下有位小妹,名唤阿云,过些日子还得劳烦紫筱和长情照看着些吧。”
顾紫筱微醺,梨花白清洌却后劲十足。
“没问题,该隐先生的妹妹,定然是知书达理的姑娘,嫁给长情不正好?省的他总说寂寞。”
“你个死女人,是我母亲还是我爹?婚姻大事你还要包办?”殊途长情醉了。
顾紫筱暗道:你个大少爷,酒量还不如本仙子!
“哪家姑娘嫁给你,都是倒了八辈子霉!哼,该隐先生的妹妹嫁给我都比嫁给你好!”可见我们的顾仙子也是醉了。
该隐听着好笑,目光放远,看向未知的天宇,道:“我要出海,寻找海的尽头。”
长情眼睛突然亮了,惊奇道:“先生的理想,让人怦然心动!若非长情无这红尘束缚,也随先生去了!”
该隐饮一口酒,眼神突然有些迷惘:“束缚,我亦是有的。谁能,无呢?”
顾紫筱听出了该隐的惆怅,轻声问道:“那先生又为何要出这样的远门?也许是十数年的时光寂寞。”
该隐沉默了一会,月光突破云层,一片清晖氤氲。
“这只是我的事情,我心比风云,追求的无非毕生之愿,漂泊才是自由。寂寞,也是伴侣。”
顾紫筱和殊途长情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该隐端起酒杯:“今日这酒喝的畅快,紫筱和长情都是纵情世间的人,我亦然。”
顾紫筱举杯,道:“纵情世间说不上,只是追求的东西便是纵情了,山水一偶,琴瑟和鸣。”
长情亦举杯:“紫筱有那远在天涯的慕公子,此刻听你的话,却似近在咫尺了。哈,长情一生所求,却与紫筱不谋而合,该隐先生,今日我三人对月举杯,也是难得,长情也是好久不曾醉过,今夜醉一场,也是幸事。”说罢一饮而尽,倾杯。
顾紫筱该隐亦然。
这夜群星璀璨,月光皎洁,风云和缓,人影尽欢。
该隐回到房间的时候,阿云支着胳膊在打盹,开门声音却惊醒了她,尽管该隐已经很小心了。
“先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沐浴吗?阿云去打水。”说着就要往外走,该隐忙道:“不必,今儿累了,阿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的吗,快回房间睡吧,明天起早把功课温习了,我考你。”
阿云便帮该隐铺床,闻言笑道:“亏的先生还记得阿云的功课,梨花白喝的可尽兴?”
该隐坐在桌旁,声音有些清冷又有些迷糊:“嗯。”
该是困了。
阿云扶着该隐走到床边,帮他把外衣中衣脱了,再为他盖好被子,看了一会,见该隐呼吸均匀后,放下床帐,吹灭蜡烛,悄悄出门了。
屋内,该隐睁开眼睛,望着床顶出神,他想,怎么就突然不想走了?
·····
这种感觉似乎能渲染周围每一个的心境,就像是慕泠涯本就是仙人一般,值得他们顶礼膜拜。毫无理由!
没有为什么!
白凛寒面露震撼的神色,尽管慕泠涯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惊讶,可是这一次,也使得他甘拜下风!
当他站在慕泠涯旁边的时候,第一次发现,他和他之间的差距,并非是内力的高低,并非是武林声望,而是一种震撼人心的亲和力!
“参见非寒公子!”
声音再次响起,白凛寒自是微笑点头,双手往下压了压。
人群顿时变得极为安静。
给读者的话:
感谢绯玥和不够胖两位书友的赏赐!要不过来么么哒一个?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