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养怡殿内。
皇太后拧眉看向低首跪地请安的儿子,淡声令其起身。
金凌俊起身,抬头望见母后不郁的神色后,心知定是昨日贵妃一事惹到了母后。忙上前道“母后,儿臣正有事要跟母后说呢。”说着话的,并未坐下,而是立身于原地的,提声道“想必母后应该也知道贵妃一事才是,母后不必替她求情,儿臣将她打入冷宫已是手下留情。若不是看在母后对其喜爱,加之她怀有身孕,定不会如此轻饶的。”说着,脸上愤然的又道“这般心思歹毒的女人,不严惩,不足以平后宫。”
“皇上于后宫之事,倒是越发清明起来。”皇太后懒懒出声,眼皮未抬的拨弄着手上的护甲,银色护甲上的花色犹浓,看的极是耀眼。后抬了声,看向金凌俊,道“只皇上可有细查过,到底是贵妃狠毒,还是德妃故意设陷井害贵妃呢。哀家不知当时情况,却知,越是有心想要谋害一个人的话,是决计不会这般光明正大,毫无遮掩的动手,给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自己所做。这般痴笨的法子,想来要不是这人是笨的,就是痴的。”
金凌俊闻声,眸色开始游移,只是略思一会便摇头道“母后,不会的,玉珠岂会狠心拿腹中胎儿生死,来做赌注。且玉珠心思单纯,是决计不会想到这般害人的心思的。”抬了眸子,定睛望向皇太后,坚定道“此事不用多查,定是那贵妃嫉恨玉珠受宠,所做无疑。”
皇太后闻之,睑眸半晌未出声。金凌俊立身垂首,不敢有多言。见母后久不出声,及表示母后此时定是十分生气。
再过得一会后。才听得皇太后淡然无色的出声道“此事既然皇上已经如此绝决,那哀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哀家提醒皇上,莫要被一些事物所蒙蔽了双眼。到最后失了最珍贵的,却已是后悔晚矣!”沉吸了一口气。起了眸子,看向金凌俊,“哀家还有一事,还想问一下皇上。”
“母后请说。”金凌俊见母后不再追责贵妃一事,稍下放松的抬眸看向母后。
“你也知道贵妃怀孕月份越来越大,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沉。只是,哀家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贵妃所怀的是龙凤双生子呢?”皇太后说到这里,挑眉疑看向突然闻声顿了一下的儿子。
金凌俊顿神,后疑声的道“她怀的是龙凤双生子?”
“呜。皇上自己的妃子怀有龙凤双生子这般大的事,竟是自己不知。连哀家都有所知,皇上竟是不知,哀家听来,倒是真有些稀奇了。”皇太后嗤笑而道。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德妃迷的有多重。这般下去,她开始担心起来。
金凌俊脸上微涩,尴尬低声道“是儿臣有失,未有听闻。”
皇太后凝目直视向金凌俊,肃声道“皇上。哀家不是有心要管你后宫之事,只是哀家不得不提醒皇上,莫要被枕边人迷了双目。清明之目,被混浊蒙之,总会失之于明的。”一声叹息长长而出,再看一眼低首的儿子,摆了摆手淡声道“罢了,你且回去好自想想吧。”唤一声阿珍,“阿珍,服侍哀家回后堂歇息。”
阿珍忙上前,搀扶了皇太后移步向后堂。
殿内低首恭送母后离去的金凌俊,直首而立,久久凝神未离去。他脑中一直在想着母后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只是越想越乱,眸子越发的混浊起来。清了目,摇了下首,未再有多想的转步离开养怡殿。
回到后堂的皇太后,坐于长榻上,吩咐向阿珍道“通知内务府,贵妃一切吃穿用度都不允减,严格按照之前用度发放。”说着,拧眉厉声道“告诉他们,若是胆敢有违,让哀家知道后,定不轻饶!”
“是,奴婢领命!”阿珍领命,后叹了声的道“主子可是心疼贵妃,贵妃定是知道主子一片爱护之心的。”
“媚儿那丫头,向来性子倔,这次被皇上打入冷宫,怕是心里定是极为难受吧。你通知内务府后,差人告诉一声媚儿,让她莫要慌,待她平安生产后,哀家会想办法,救她出冷宫的。”皇太后随之也叹一声,后叮嘱了阿珍一声。
阿珍应声领命而去。
风起乌云过,一声轰鸣后,本是炎日的天,忽的转阴,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极猛,树枝,都被刮的东倒西晃,扶植不起;而有些凌弱的小花,就更不堪此重击了,很快,便被拍打残落一地。
欧阳冰心本坐于屋内发呆,被一声轰呜惊醒后,举目看向从屋檐急淌下的雨水。院内,大雨如豆,噼里啪啦的重重砸于地面上,激起的水花溅的很高,落下后,还复弹溅起一片。
雷声轰鸣,雨声不断,如瀑帘的雨水不停的下着,院内的水坑落点处,早已是满坑积雨。热的天,也在此时骤而变冷。欧阳冰心感觉冷意的,拢了下裙角。
这时,身后侍立着的月容,忙去取了一件外衫披于主子身上,道一声,“主子,去内屋吧,雨大,有些冷,主子别着了凉。”
“本宫再呆会,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么大的雨了,雨势这般猛烈,这还是本宫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到呢。”说着话的,欧阳冰心望向院外再未出声。
月容没有再劝阻主子,于一旁静立着,陪着主子看着这急下的雨水。而胖丫和红叶两人,于一旁站着,瞧着主子没有神采的面容,心中一片心疼,却是也不能劝说些什么,她们要做的就是服侍好主子,其它的莫于多说。
小黑小白两上小家伙,今天也特别的安静,乖乖的呆于一旁,不吵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