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只药袋,递了过来。
“这又是什么?”
“要是有人被蛇咬了,给他吃这个。”
冯桥桥心道:看这程序像是做什么掩盖,是了,这蛇这么毒,说不定涂抹在牙齿上的药,就是减弱毒性的药粉,到时候有人被咬伤了,有了解药也不会立即毙命,只是,他们的生活环境,不需要让这条小白蛇出杀招吧?就算是有人对她动手,也有冯巧巧在侧,没人伤的了……恍然间,她意识到这个男人在为未知的危险做准备,冯桥桥心中的郁闷消褪了些。
罗烈手指一弹,小白蛇嗖一声飞回了她的手腕缠好,蛇头还亲密的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一双小眼睛看着罗烈。
“你快走吧,我妹妹要回来了。”冯桥桥道,不知为何,也生不起太多气来。
“与我何干?”罗烈挑眉,冷冷一声,回身四平八稳的躺回床上。
冯桥桥嘴角抽搐,几步上前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走!”
“与你何干?”
冯桥桥泄气的翻了个白眼,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男人绝对又是乘机要挟她什么。
“你直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走?”
“未免每天没饭吃,我还是不走了。”他冷冰冰的回了一声,头枕着她的被子嗅了嗅,一股很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让他冷硬的眉角松了些许,头颅下意识的往被子之中埋了下去。
“我明天会去。”她无奈的道,这家伙到底还要赖多久?再不走,冯巧巧就要回来了!
“你随意,我睡了。”
冯桥桥反应过来,自个儿这话说的有歧义,赶紧解释:“我明天会去帮你做饭,做针疗,不会去县城,这样可以了吗!”
埋在被子里的男性头颅转过脸来,浓眉紧锁,似乎被人打扰了瞌睡十分不爽,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冯桥桥赶紧上前去拉他手臂,“快走吧大爷!算我求你了!”
“听话?”他微微提高音量,询问。
冯桥桥点头如捣蒜,“听听听,一定,快点!”
罗烈终于发了善心,有条不紊的翻身坐起,冯桥桥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慢吞吞样子,搬着他的肩膀,“快点,我可不想被人误会和你有什么!”
而这句话刚说完,本来还很缓慢动作的罗烈,却忽然冷冷的看着她,坐在床边不动了。
冯桥桥心中大急,“你又怎么了!”
罗烈抬起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冯桥桥脸色一红,嘴角处的伤口不小,虽然不在流血,但看着还是很明显,立刻想到方才两人亲密接触。
“你自个儿不是大夫吗?自个儿上药就行了呀!”冯桥桥焦急道。
罗烈哼了一声,“我只为敌人和我自己造成的伤口上药,女人造成的伤口,”说到这里,口气一变,轻轻道:“女人来。”
冯桥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那股不自在又升了起来。
什么叫女人造成的伤口女人来,搞得他好像有过很多女人一样!
“不勉强。”罗烈冰冷的说道,转身似乎又要躺会她的床上,冯桥桥咬牙切齿,他是不勉强,可她现在必须被勉强,将这无赖丢出去!
此时,她万分恼怒自个儿的前身怎么就没和冯海学几手拳脚功夫什么的,至少不会这么被动。
“我这儿没药!”现在不是和他斗嘴的时候,冯桥桥赶紧说出实话。
罗烈冷冷睨了她一眼,“我的药呢?”
冯桥桥心中一突,上次不是都交代了没了吗,怎么现在又来斤斤计较?忽然心中一动,想起自个儿做的东西,这嘴巴上的伤口总也算是皮肤,那东西有用!
意随心动,她想到这里便赶紧起身,哪知才一动作,罗烈忽然揪住她的手臂,道:“没药,也可以。”
这话,是放过她了,可冯桥桥听到这话,却感觉背脊一凉,心跳加速,“你……”
“补偿。”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罗烈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什么补偿?”冯桥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为自己一不小心招惹了这么一尊瘟神无力吐槽。
罗烈不语,伸出一指,点上她的唇瓣,然后,在冯桥桥脸红心跳的视线中,将那一指移到自个儿的唇上。
冯桥桥脸色大红,这个可恶的色痞子!补偿居然是让她……
冯巧巧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和没有烛光的卧室,皱眉敲门,“你睡了?”
冯桥桥心中一惊,完了!
床上的罗烈四平八稳,嘴角勾起,是邪恶的弧度,仿佛吃定了冯桥桥。
“没有……”冯桥桥的声音像是呻吟,冯巧巧道:“你不舒服吗?快开门。”她知道冯桥桥每次月事总是难受,这日子似乎又到了。
“等等……”冯桥桥有气无力的道,伸出还得捂住罗烈的嘴巴,以眼睛瞪视,命令他快滚。
罗烈一挑浓眉,幽暗的视线定在她的唇上。
冯桥桥脸皮阵红阵白,但清楚不能拖延太长时间,心中再次问候罗烈祖宗十八代,视死如归的抬头亲了他一口,可罗烈却并没如他所愿的放开她,反而是就着她的唇瓣,咬了她一记。
“唔——”一声小小的低呼,不是疼痛,更多是被吓到,没想到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居然在这个档口还敢玩暧昧游戏。
冯巧巧的耳力很好,听到那一声,心中一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想到这里,忽然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房门踹开。
砰!
屋中暗沉,只有床边有个人影蜷缩,冯巧巧急忙上前:“你没事儿吧!?”并没有看到窗边一闪,以及那越来越远的黑影。
冯桥桥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咬牙切齿,有苦无处诉。
没事儿?
事儿大了!
烛光忽闪。
冯桥桥再三保证自个儿只是稍微有些不好,没什么大碍之后,冯巧巧翻身上床入睡,冯桥桥叹气一声,坐到了窗口的桌边写字。
每日默写医书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她提起笔,刚要下笔书写,眉头一皱,“你确定这是字,不是狗爬?”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脑海中,冯桥桥一皱眉,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写字?她就不信她写不好!
本来随意的动作,蓦然认真了起来,她翻开医书,学着医书上的字体,慢慢的书写,一笔一画。
不得不说,这医书上的字体还是很不错的,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能写出这样的字,想必那人也是非常不错。
她心中这么想着,重新拿了一页纸仔细书写,因为要模仿字体,写的便很慢,本来两个时辰可以写完,两天便能写一遍,现在忽然觉得有些慢。
“不可能——”一声惊呼响起,原本已经入睡的冯巧巧翻身坐起,双手握拳,脸色苍白难看,额角还有汗珠滑落。
“没事儿吧?”冯桥桥放下笔上前。
冯巧巧深吸口气,道:“没什么,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又躺了下去。
“对了,明天不去县城了。”
刚要闭眼的冯巧巧翻身坐起,“怎么回事?又不去了。”
“绣鞋不是还差一点收尾工作吗?等做好了,我们后天拿过去吧。”
“娘晚上会把最后一点做完,何况,你不是做了煎饼要带去给亮亮吗?我见你拿到了屋中来,明天不去,后天岂不是坏了?”
冯桥桥笑道:“煎饼我放起来了,明天早上吃,下午我再做。”
“算了。”冯巧巧也不再躺着,穿鞋下床,“你把煎饼放哪了,有些饿,吃点东西再睡。”说着,脚步往前,搜寻食物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