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妙歌闻言下意识望向宁颖嫣,以为宁颖嫣知道这事儿,不禁诧异主子们的这些安排。睍莼璩晓宁颖嫣听了,眼底也是闪过一抹诧异的颜色,不过瞬间恢复平静。
“既然主上吩咐下来,咱们照做就是!你们跟在主上身边这么多年,有见他让自己吃过亏吗?”
宁颖嫣柔缓的开口,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可是,你知道吗,昨日主上是傍晚回的京,期间逗留过大理寺,据说还与东南郡主在庙里有过交集!东南郡主是将马车换给咱们了,主上居然离开时将马车又换给了她们!你就不担心……主上对那两个狐媚的郡主存了心思吗?”
红妍说这话的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让宁颖嫣不得不抬眸看向她:
“你原来不是说,主上的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红妍顿时被问的噎住,一脸羞恼尴尬的避开宁颖嫣过于清澈的眸光。
“而且,两位郡主地位显赫,是东南郡王的掌上明珠,主上真要是娶了其中的一位,似乎并无坏处!”
对于他的大业,应该也是如虎添翼吧!
宁颖嫣有些自嘲的想,但面上却依旧淡然如风。
“你是觉得我告诉你这些,是想挑拨离间,让你去和那两个狐媚子斗,还是觉得我想借你报复东南郡主身边的侍卫伤我的仇?”
红妍尴尬过后,便是气恼。想想自己与宁颖嫣的一直以来的关系,想来她也不会相信她存了什么好心!
“这些事情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宁颖嫣耽了红妍一眼,就往旁边的屏风走去,边道:“你如果真是有心使坏,也不会在东西送出去之前告诉我了!不如等事情坐实了,这棒槌会敲的更有分量!”
说话间,宁颖嫣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手里却多了一件披风。
红妍听得诧异,眼底刹那闪过复杂的神色。
“小姐,您要出去?”妙歌望着宁颖嫣手里的披风也是诧异。
“嗯,屋子里闷得慌,你们陪我去街上逛逛!”
说着已经自己动手拼上了披风,那披风上雪白的兔毛迎光一抖,划出一道流光,在宁颖嫣身上之后,衬得她身姿娉婷,风情更添几分。
宁颖嫣抬眸间撞上红妍有些怔忪的表情,顿了一下便越过她往门外走去。
红妍还在原地发怔,脑海里还是宁颖嫣抬头时,那朱砂泪痣映着她流光溢彩的眸色在绝丽容颜上绽放着夺目妖娆的颜色。
那颗痣,原本她是有的,后来为了隐蔽身份才除去。
她近来不断的想,是不是在她决定不要那颗痣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命运?宁颖嫣如今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
但是,就算不说以前在愚宫的种种,如果是她如今身处宁颖嫣的位置,面对这许多的危机与po害,她能否做到一样的从容冷静?是否也能独自运算千机,素手撑起半边天?
答案是——不能!
经得后来去接应的暗卫汇报,昨日那场暗杀的场面有多激烈。她想,如果没有宁颖嫣,恐怕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
这些年他们分数愚宫不同营,她不知道,原来宁颖嫣已经超越自己太多,已经让她不得不信服……
燕京内,大雪渐息,只有零星的小碎雪偶尔飘落一些。
妙歌在身后撑着伞,宁颖嫣脚踏长筒的玄月色马靴,信步走在雪地里。如墨的发丝只在头顶右边簪着一丛梨花饰物,更多的发丝便如丝绸般柔顺的落在肩膀身后。
此时是正午时分,以往热闹熙攘的街头却是异常冷清,各家店铺的门前都堆着高高的雪丘,长长的街道上经过昨夜又被积雪铺满了一层,还好只有寸尺,不影响车行。可是其实也没有什么马车上路。除了几个卖吃食的店铺开着门,行人都只有两三个。
见得宁颖嫣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直到走远了还舍不得挪开视线。
妙歌往往会狠瞪那些人,宁颖嫣的心神却都在周遭的街景上,想着让这些雪消融的办法。
虽然她之前想到用盐,但这雪量太大。那些盐也仅能解去京城的围难,如果再多用,恐怕要有心人要抬高盐价,影响百姓用盐。
再者,这雪下在皇城和临近的四座城市,那点盐也仅是杯水车薪。虽然有句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这雪下了三日,已然成灾。积雪压下来,刚刚下种的庄家肯定逃不掉冻伤冻死的命运,秋季的收成便成了问题!
“快点,不然迟了就没有了!”
这时,原本行人几乎绝迹的街头来了一行人,人人拿着一只碗步履匆忙。
宁颖嫣闻声看去,却见陆续有人从闭合的门户的走出来,男男女女的集结成人流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宁颖嫣与妙歌互看了一眼,不待吩咐,妙歌就将伞递给宁颖嫣上前拉住一个人问究竟。
宁颖嫣打量了一眼行人,仿佛料到什么,拿着碗,目的地一致,是有地方在施粥吗?
“小姐,他们说,皇上下令从国库拨了银子在西门设了粥棚,主……哥舒侍郎在那边亲自坐镇施粥呢!”果然,妙歌如是回报。
“而且……”后一个可是说的有些犹犹豫豫。
宁颖嫣闻言望向妙歌:
“东南郡主也在?”
妙歌闻言眸光一亮,顿现佩服:
“是啊,东南郡主之前殿前献艺一时间惊艳四座,不是得了皇上不少赏赐吗?那事情也传为京城的一段佳话!如今雪灾当前,东南郡主就毅然捐出这些赏赐,又在自己的嫁妆里削了不少出来,说是救济穷苦百姓度过难关!”
宁颖嫣顺着想到的是:两位郡主要选婿,这种事情当然要亲自坐镇,露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