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棠放开她,语气十分不耐,“诋毁女人名声,算什么男人!她失不失去清白连苏幕都不在意,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放心,我堂堂大将军,苏幕我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怕她!”
“可是将军,她……”
“算了算了,别说了,我回去睡了!”贺云棠再不想和她说什么,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池。夏侯嫣儿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有把握,没好好规划,所以才让他反感了?
出了门的贺云棠气恼地走在院中,将脚下的石子一踢老远。他早该料到,每次夏侯嫣儿一对他温柔,就是又要让他做什么了,这一次是,上一次是,再上一次也是,而回头想想,正好是在夏侯翎那女人离宫后,她就没怎么花心思在他身上了,虽然不至于不理他,但如果他不找她,她是不会主动找他的。
难道她一直就是在利用自己?进他府中是利用他,做他侧夫人是利用他,就是为了对付夏侯翎?
这让他又恼怒又不可思议,他能接受一个人喜欢他或是不喜欢他,但却无法理解又不是真正喜欢他又要装作喜欢他的弯弯绕绕,就像所有对他忠心的人都劝他不要把对苏幕的不满表现得太明显,他也懂,但就是做不到。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装模作样,还不如就像白雨桐一样,索性看都不看他一眼!
想到白雨桐,他停下脚步来,抬头一眼,竟发觉自己就站在她院子前。
哼,这个女人也是,不喜欢是可以不喜欢,可也用不着像她那么厌恶吧,莫非她真的另有所爱,以前在娘家有个相好,所以才要为那个男人守身?这猜测再一次惹怒了贺云棠,让他不由自主在心里咒骂出来。一个利用他,一个背着他这个丈夫和人相好,他就这么不堪入目吗?上次就那么出去了,现在他倒要进去问一问,她凭什么假装有病避他那么远,到底是不是想着别人!决定好,下一刻他就冲进了院子。
再一次不由分说闯进白雨桐房中,这一回当然没那么巧她在洗澡,也没有任何的衣衫不整,白雨桐只是坐在桌子前绣着什么,样子仍如以往一样沉静安宁,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到他,放下了绣圈,站起身来淡淡道:“将军。”
门外丫环赶过来,看见这情形不知道怎么才好,贺云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过头大喝道:“做什么,我就过来问她两句话,都给老子滚出去!”
丫环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随后不知是谁起的头往后退去,其他人也都纷纷退出房门。这个冷清的将军夫人院子,好久都盼不到将军来一回,好不容易来了,管他是做什么,总比不来好吧,丫环们这样想着,都退得老远,似乎除非听到里面有杀人打人声,要不然还真不会靠近来打扰他们。
白雨桐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平静道:“将军有什么话要问?”
贺云棠深吸了两口气,往前两步,正好看见她桌子上除了绣圈,还放着其他一样东西,便是满满一碗黑糊糊的药,看上去一口也不曾喝。
他伸手摸了摸碗,发觉已经冷得彻底,冷哼一声,马上开口道:“你不是病了吗?不是要喝药吗?怎么这药一口也没喝?”
白雨桐回答:“只是忘了。”
“忘了?哼,我看你精神得很,根本就没病!”贺云棠大吼,“快说,为什么装病?”
白雨桐看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后退一步,缓声道:“将军误会了,妾身是真的身体抱恙,将军若不信,可让大夫来诊断。“
贺云棠压根就不信她的说辞,立刻道:“以前你在白家,我就没听过说你有半点毛病,怎么一进我这里突然就成了病秧子?照你院子里那煎药的样子,你怎么也该躺在*上起不来吧,可我看你现在就好好的,根本没一点毛病!”他说着再一次逼近她,白雨桐则再一次后退:“将军为何突然说妾身装病?装病对妾身来说并没有好处。”
“什么叫没有好处!”贺云棠藏不住话,立刻就吼道:“长宁苑里的人都告诉我了,你就是不想让我碰你,才故意装病的,你说,老子哪里让你看不上了!”
白雨桐微微一愣,沉默半晌才回答:“妾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