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贺云棠才要让丫环上汤,夏侯嫣儿却微皱眉道:“等一下,将军还是先去沐浴吧,身上全是汗味,房里熏了半天的香,都被你熏回来了。”
贺云棠笑一笑,“去就去,等着,本将军马上回来!”说罢就往房外走,夏侯嫣儿却轻轻拉住他,轻声道:“我陪将军去,替将军沐浴。”
贺云棠回头看向她,再一次意外。只见她微微低头,面带娇羞,那神情不言而喻--这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总是鬼迷心窍惦记着白雨桐的事,竟然都没像以往一样*她,是不是她心里着急想入非非,所以才刻意这样讨好他?
贺云棠难得有这么心思细腻的时候,不禁大为内疚,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很快就点头,语气柔和道:“好。”
……
……
浴池旁,她为他束发,为他更衣,为他沐浴,直至最后为他穿上衣服。
长时间的水雾缭绕,整个浴池都是热的,蒸得人浑身发烫,夏侯嫣儿的脸早已红得如同樱桃一般,连发丝睫毛上都带着细细的水珠,此时她正站在他面前,双手缓缓从他腰际移到身前,替他系上腰带。
贺云棠一颗心早已躁动,低头就朝她嘴边凑过去。
却万万没想到夏侯嫣儿竟突然避开他,娇嗔道:“别这样,衣服还没穿好呢!”
贺云棠一笑:“穿什么衣服,反正马上就要脱的。”说完就将她搂向胸口,夏侯嫣儿却再次伸手挡住,且很快就像想起了什么烦恼一样,蹙起了眉头,竟不像是故意逗他的。这让贺云棠不无意外,看着她连忙问:“怎么了?”
夏侯嫣儿轻声道:“今日我,是特地侍候将军……怕等到以后,就没机会了。”
贺云棠更加奇怪,马上就心急道:“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好好站在这里么,怎么就没机会了?”
夏侯嫣儿抬首看向他:“我今日去淑妃宫中,本想去看一看是否能从那里带回一些能挂念她的东西平日看看,却没想到里面全部变样了,竟换了新的牌匾,撤去了所有淑妃用过的东西,似乎宫里再也没有这个人一样,而这些,竟是陛下宫里吩咐的。再看长宁苑,一拔接一拔送东西的,连新的冬衣都送去了好几箱,所有人都要在长宁王妃回来前留个好印象,现在就如此,若是以后她回来了,那不是……”
“那又怎样?”贺云棠语气微微有些不悦。他不知道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个什么淑妃他也不怎么喜欢,一个人到中年的人,突然就变年轻好看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膈应。再一个长宁王妃,虽然总是和他对着干,但仔细想想,除了把白雨桐嫁给他,她还真没做其他事,而且前些日子她不在,倒让他有一种少了对手的感觉。总而言之,淑妃被赐死、长宁王妃马上要回宫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喜事,但也没影响到什么,他不知道夏侯嫣儿为什么要这么忧心忡忡地提出来。
这时夏侯嫣儿回道:“将军,你为何不想一想,陛下能为她除去淑妃,又怎么不能为她除去别人呢?若等她一回来,定会想办法对付将军的,将军不如……”
“不如怎么?”贺云棠突然有些明白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这情形不是出现过很多次么?她会对他好,对他柔情体贴,然后接下来,就会说出他们面前的威胁,会让他去对付夏侯翎。
自认早已将贺云棠捏在手掌心的夏侯嫣儿并未发觉他的反应和以往有什么不同,随后回道:“将军为了自身安危,自然要早些防范,现在似乎有人传言长宁王妃在外面是受人掳走,也许早已失去清白,将军不如以这传言为引,让朝中大臣直言上谏,反对王妃重回宫中。”
贺云棠放开她,语气十分不耐,“诋毁女人名声,算什么男人!她失不失去清白连苏幕都不在意,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放心,我堂堂大将军,苏幕我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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