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以前的我想找个山明水秀,隔绝人世的大山住下来。可这个想法被酸枣和他爷爷的遭遇彻底否定了。古时的山中多有猛兽,不是我能驾驭的了的。现在我就想去南方转转,如果能找到苏杭那样的地方住下来,好像也不错。
我说,“我家在北方,所以想到南方看看。”
严伟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问了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既然都说清楚了,也不便再多留,我就说,“我们明天就走。”
这之后,严伟跟我之间再也无话,我就离开了,回去跟酸枣收拾了东西。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有几件衣服而已。酸枣完全是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这也难怪,她从小就跟大爷住在山上,平日里就跟野兽野鸟打交道。如今出了山,已经完全被山下的花花世界迷惑了。
唉!孩子哪里会知道做父母的忧愁啊!离开这里固然能甩掉早恋的危险,可这温饱问题马上也就提上了日程。我身上只有三两银子,前路却不知还有多长。
严伟也是个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我救了他的命,他居然连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他又不像东方政那么好说话,要不然我早就腆着脸去跟他要了。
我看着酸枣,满腹心酸的说,“枣儿啊!这些好衣服咱们以后就不能穿了。”
酸枣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珠问我,“为啥呀?”
我慢条斯理的给她分析说,“这第一,穿得太好了很容易被坏人盯上,买东西还容易被人漫天要价。这第二是,咱们两个太穷了,必须要把这些衣服当了做盘缠用。”
酸枣随大爷在山中过自给自足的日子,对穷其实没有概念。所以她哀怨的看着我问,“咱们有这么穷吗?”
严伟派人送来的衣服中有两套颜色鲜艳的,因为是在服孝期间,酸枣没穿一直很宝贝的收着。这些华衣美服,别说是酸枣,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看了也会动心的。我说要去当了换盘缠,她是很舍不得的。
我安慰她说,“等将来咱们安顿下来之后,哥哥一定努力赚钱给你买更好的。”
这姑娘倒好哄,马上高兴地说,“好!我听白玉哥哥的。”看着她天真的笑颜,我心里有种严重的罪恶感。
幸好我跟酸枣先前穿的衣服都还没扔掉,拿出来用针线补了补都还能穿。酸枣摸着她的虎皮袍子泪流满面,它的意义是什么,即使我不说大家也应该明白。
入夜吃过晚饭之后,我嘱咐酸枣早早回屋睡觉,自己折腾了半夜弄了个购物清单。初步打算是必须得弄个交通工具,还得弄些锅碗瓢盆,大米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直到上榻脱衣之后,我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还需要什么,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就这样,我居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所以当一柄长剑刺向我的心脏的时候,我掀起被子躲了过去。乌漆墨黑中我尖叫着四处逃窜,也不知怎么的自己的胸部就被抓了一把,然后又被捏了两下。
我气得大骂,“你是来杀人的,还是来吃老娘豆腐的?”
黑暗中一声长剑落地的声音,就听有人说,“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也不知道…”
原来是无天这个愣小子,我灵机一动,笑道,“你来杀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绝对不能将我是女人的事泄露出去,否则,我就只能去求你家公子让你娶了我了。”
他一慌说,“别…别…别…我保证不说出去。”
于是我说,“口说无凭,你得给我点保证费。”,我的便宜怎么能让个毛头小子白占,反正他的主子有的是钱,给我点他的生活水平也不会下降。
他鄙夷的说,“嘁,你居然敲竹杠。”
我威胁他说,“你不给也行,反正酸枣马上就过来了…”,酸枣就住在我的隔壁,她听见动静过来,这时已经喊着白玉哥哥到门口了。
无天撂了句,“明天给你!”,马上从窗子里蹿了出去。
我不忘对着他的背影大喊,“给少了可不行啊!”
门口的酸枣已经急得不行了,拍着门大叫,“白玉哥哥,你怎么了?什么给少了不行?”
我敞开门,只把脑袋钻了出去笑着说,“没什么!我做了个噩梦,正跟人要账呢!你赶快回去睡觉吧!”
酸枣莫名其妙的走了,我闩好门,然后踏实的睡了个好觉。次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桌子上多了个黑布的小包袱。我打开一看,乐得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