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官军无机可乘,不如趁着损折不多,及早离去。”见李天王否了自己的意见,高成和也不气馁,紧接着便劝着李天王趁机收兵回营算了。
“着什么急,只要我们想走,什么时候走不了。”李天王拒绝了退兵的提议,高成和退二进一的手段,他怎么听不出来。说起来,打这队官军的主意,还是他力排众议决定的,当时大家都不同意。他们人少,才四百号人不到,这次一下子带出来了两百多人,老巢都几乎空了。但面对朝廷的边军精锐,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可是,打不下来啊。”高成和低声的劝道,“边军久经战事,很难破了车阵,再打下去也是一场苦战,损失绝不在少。”
李天王沉吟不语,他还是放不下到嘴的肥肉。但是官军也不弱,想不受多大损失就击败之,有点不现实,但偏偏他们连稍微大点的损失都接受不了。看来还是得扩军啊,李天王暗自叹道。
“其实只要逼近车阵,格战便能破之。”李天王轻声的说道,既是给自己打劲,也有征求意见的意思。他们是山西边军最精锐的一群人,比对面的官军要强上不少,真要面对面的搏战,相信能很快压垮这些官军——久在军旅的人都知道,此时的官军大多作战意志很差,十分依赖各种武器设备带来的安全感,比如战车,比如火炮,一旦这些东西发挥不了作用,官军就会很快崩溃。能例外的绝少,无一不是名震中外的雄狮劲旅。
“奈何官军多有火铳,威力强劲,儿郎们身上的甲革可挡不住。”高成和无奈的说道,他也是出自明军,怎么可能不知道明军的弱点。此时的大多数明军,作战时太过倚仗战车、大炮的保护,反而失去了与敌搏战的血勇之气。也就很少的一些精锐,以及一些高级将领身边的家丁,还敢于与敌白刃搏战。
“其实有一个好法子可以逼近敌阵。”跟随大队的许正则离得比较近,他自然听得到两位头领的谈话,知道了几位头领头疼的地方,他便开始想办法,而且幸运的,他知道克制火铳的好法子。
“什么法子?”一听许正则说有好办法,李天王几位头领当即都转过头来,急切的问他。说起来,李天王带这队人出来,只是让他们锻炼锻炼,见识见识战场上的事情,没想让这些乌合之众打仗,主要是怕坏事,因此也没有想起来问许正则有没有办法。
“你果真有法子吗?可别是在乱吹牛。”连看许正则不顺眼的杨大小姐也不再给他脸色看,只是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好办法,可别是惹得大家空欢喜一场。
“敢问天王,官军的武器,是不是弓弩少,火器多?只能直射,难以抛射?”许正则却不急着说出他的办法,而是先发问起来。
“不错,正是如此。”李天王颔首答道,“官军远射多用三眼铳,射程只二三十步,还有大约二十来杆鸟铳,这个射程远些,大约有五六十步的样子。至于弓弩反而极少的,近战则是各类刀枪之类的。”
“那就好办了。”许正则笑着说道,“天王何不选精锐,手持厚木板迫近官军呢,火铳应当打不破厚厚的木板吧。”
“咦。”李天王一拍大腿,叫道,“他娘的,这么个简便法子竟然是你个没上过阵的公子哥想出来了的,快,让人收集厚木板。”
“木板可以多披挂些毛毡,被子,防住火铳更有把握。”一直没说话的头领石屏插话道,一句话说的众人无不点头认可。
“可以在毛毡、被子上面浇点水,防护效果会更好的。”许正则补充道,后世抗日战争时期,缺枪少弹的八路军却要去攻击日伪军修建的砖石碉堡,没有足够的火炮倒也罢了,那就用炸药包呗,但无遮无挡的怎么迫近碉堡?鲜血中成长起来的敌后抗日军民想出来的好法子,当年含着满把辛酸泪的“土坦克”,就这样被许正则无耻的剽窃了。
“好法子,好法子。”李天王高兴的捏着胡须,连声催促道,“成和,兄弟中数你最善射,将队中善射的精兵尽数挑选出来,咱们给这伙官军来一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