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大牛是孤注一掷,好坏在此一举。他把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还准备了足够的干粮一直在暗处跟踪着,时刻把握机会。这跟踪的日子简直不是人干的,那是完全异化了的自己,不能喜形于色,不能为所欲为,不能同人说话,总之,自己就是个能够行动的木偶。
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一天晚上大约九点钟,他见卞三携了一个妖艳的女人沿小道前往厂子的方向去,到了厂子附近并没有径直进入厂子里,而是绕过厂子往厂子后面的山坡上去了。他知道,这家伙发情了,见状,遂准备好了应对的措施,沿山匍匐尾随。这厂子后面山上的情形,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有树林,但更多是山体草坪,常年不长树木。这一块,虽不是那么平坦,却还是能够在这个上面施展拳脚,尽情、尽兴发泄欲望的。这里有一点的确是好,就是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到了夜晚,除了百虫昵喃和偶尔鼠窜猫跳,便没了一点干扰。任凭你翻云覆雨,颠鸾倒凤,把身下的香酥碾压碎了,哪怕那呻吟之声响彻山坞低洼,也不会惹来半点叨扰。大牛知道如何把握好时机,他轻车熟路从捷径包抄了过去,悄然守在那儿,只待一个良机的到来。还没待他稍加喘歇,不远处就有了唏唏唆唆的声响,他知道,卞三和那个女人来了。果然,这对狗男女一路上没有闲着,一边走着的,一边还相互摸捏着,俩人如蛇一般缠绕在一起,舍不得浪费分分秒秒。那女的哼唧哈刺的,这半山腰间,大牛是听了个真真切切,自然而然把他也带入了同样的情境之中。他忽然不可控制地开起小差来,他必须瞧一瞧这等可遇不可求的免费西洋景,正好藉此也能够释放内心的积淤,搭个顺风车。这么一念想,便蜇伏在那儿按兵不动,一心期待着。
那对野鸳鸯继续沉湎于两个人的世界里完全忘却了近在咫尺的危险,只顾相互搜索探宝。大牛只感觉他们走着的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几乎就在自己跟前忽然停了下来。他若不是正好被一片荆棘遮挡着,怕是几近撞到了一起。或许,正是因为这片荆棘,俩人才驻足前行。大牛屏息静气,全身心地收缩着,那种复杂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彻底表达出来的。依他男人本性,毫无疑问是想免费观赏这部近乎日本伦理大片,的确,此时此刻,他的思绪浮想联翩,他的身心不可克制地澎湃汹涌,毫无疑问,卞三裆下早已异样凸起,早就在那儿蠢蠢欲动,估计,那女人夹皮沟里也早已水流成河,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仿佛看到了那一幕幕不堪入目的一切。可是,他强忍着欲望的冲动,并没有因此忘了正事儿,他在随时捕捉可能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就在俩人前戏演绎得差不多准备进入实质性阶段时,大牛举起了手中的照像机并按动了快门。随着闪光灯那刺眼的闪亮,匍匐在草坪上的两个人犹如弹簧似的蹦哒了起来,大牛顿觉眼前是白花花一片,光腚的卞三拽着裸露的女人就往山下狂奔。大牛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良好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健步飞奔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光溜溜的卞三。卞三突然被倒拉了一把,顿时一个趄趔几乎摔倒,大牛趁势再用力,卞三即刻倒下。
“好汉,好汉,饶命,饶命啊,”卞三完全被吓慒了,“你要、要什么,只、只要我有,你说、说出来,我完全满足你的要求。”
“我要什么,我要你的狗命,你给嘛!”大牛恶狠狠地说道。
“啊,大,大牛啊,是大牛吧,”这家伙鬼精,这么神经错乱中,居然一下子就能听出是大牛的声音。“啊呀,吓我一大跳,你看把我吓得,差一点屁滚尿流。”
大牛真是佩服这家伙的反应速度和反应能力,这工夫还有时间诙谐一把。可大牛没那个闲心同他拉锯推磨的,手下更加用力。
“啊呀,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我气喘不过气来了。”卞三不停地咳嗽着。大牛正好抵着他的咽喉,掐着他的生命之门,哪有不难受的道理。“求求你,你放开我吧。”
“放开,说得容易,”大牛继续恶狠狠地说着,“放开你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一千个条件都可以,只要你放开我。”这家伙真是个赖皮,只要保住命,什么条件都可以。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人精,知道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