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躲在极远处的灌木丛里,看着张忘等三人被一伙坏人捆起来带走,呜呜地哭了起来。
来时的时候走了半个时辰,此地距离洛阳最起码有七八里之遥。
这么远的距离,她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仅靠双腿,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那些骑马的坏人的,于是她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小心藏了起来。
只要等到天黑,有了夜色的掩护,那些坏人再想抓住她,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偷偷跑回洛阳,找人来救命。
如果这些坏人都是张济安排的,那么张忘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他那么恨张忘,不狠狠折磨他一番,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前,应该是不舍得直接将他杀死的。
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内,张忘他们会遭受什么样的屈辱。
擦了一把被热泪浸湿的脸,豆子在灌木丛中小心的伏下了身子,默默地等待天黑。
十几个人卸了身上的皮甲和武器,挥舞着马鞭从大道上呼啸而过。
决不能让那个逃掉的小女孩坏了大事,就算捉不到她,也一定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近洛阳城门。
张忘被五花大绑着丢到了马背上,与他一同被丢上来的,还有一脸羞愤的王娆。
勇武彪悍的马裹,则被单独关照了起来。
张忘看着王娆涨得通红的脸蛋,看到她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不想活了”四个字,心忽然有些软了。
他挪动着身躯撞了王娆一下,对她说道:“你武艺这么稀松,你爹居然派你来保护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娆见他倒打一耙,顿时气得浑身颤抖:“我武艺稀松?要不是有你拖累,我这会儿早就跑掉了。你还有脸说我?你不是号称有绝世武功呢,你怎么不施展出来啊?”
张忘嘁了一声道:“你离我那么近,我施展出绝世武功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知道不?我死了不要紧,误伤了你,回头怎么对我义兄交代?”
“呸!真不要脸,这个时候还占我便宜。”王娆对他的厚颜无耻简直无语了,“你不是号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吗,为什么没有算到会有这一难?”
“谁说我没算出来?我早算出来会有这一难了,就是没算出来你的武艺会差得这么离谱。武艺这么差也学人家做护卫,也就是我宅心仁厚收留了你,换了别人你都挣不到一口吃的。”
一群贼人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热闹,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一鞭子抽在张忘腿上,喝到:“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吗?”
张忘“哎呀”一声惨叫,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忍着剧痛说道:“换做是我捉了张济那厮,不把十八般手段用在他身上,折磨得他裕仙裕死,怎么会舍得杀掉他?看天色,张济今日是出不了城了。有胆你们就把老子宰了,看张济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小头目闻言大怒,虽然不敢杀张忘,但是教训他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他抡起鞭子正要抽下去,就听张忘又说话了:“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就自杀给你看。你也知道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名声吧?不怕告诉你,我知道的自杀法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怕把我捆住也没用,不信你就再打我一下试试!老子死了,你们这群混蛋就等着给老子陪葬吧。”
小头目气得火冒三丈,想抽又怕张忘真的说到做到。手中鞭子举了又举,终于恨恨的放下了下去。
王娆见小头目认怂,冷哼一声,嘀咕道:“换做是我,非抽你个皮开肉绽。一个怕疼怕得要命的家伙,居然拿自杀吓唬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谁会信啊?”
张忘恼火地瞪了她一眼:“贤侄女,你不说话会死啊?”
王娆杏眼一瞪,身躯绑着不能动弹,凑过嘴去就要咬他。
贼人们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将他们分开。
一个贼人在王娆眉目如画的脸蛋和撅起来的****上看了几眼,色眯眯道:“这小娘们儿水灵灵的,直接杀了怪可惜的。”
头目气没处撒,闻言一鞭子就抽过去了:“活得不耐烦了你,王越的女儿你也敢动?那可是个千军万马中取羌酋首级的煞星,你不怕死,也别给主人惹事。”
那贼人挨了一鞭子,悻悻地躲到一旁。其他贼人想到燕山大侠王越的赫赫威名,一个个脸色都有些苍白。
逮住的这三个人,一个是王越的女儿,一个是王越的徒弟,一个是王越的结义兄弟,这要是走漏风声,把王越那个煞星招来,自己等人哪里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