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红昌,便是张忘身边形影不离的叫豆子的丫头?”
“不错,听华阴回来的伙计说,这豆子救过张忘的命,算是他的半个恩人,张忘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待若亲妹。”
张济思忖片刻,冷笑道:“把这任昂关起来,不许他再出府。那酒铺的管事,打断腿驱逐出门。”
管家心中一凛,恭敬地答应了下来。
任昂被人踹翻在地,捆得像头死猪一般。
他又惊又吓,酒顿时醒了一半,刚想要挣扎着问话,一团破抹布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张忘回到家中,发现只有张纮自己留了下来,博士韩宗已经走了,不由得对张纮更添几分好感。
董氏兄弟吃过了饭,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听张忘已经去洛阳府将此事定了案,皆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请他们三人帮着出主意。
张纮听到张忘准备去一趟司空府,和张济开诚布公,一起来谈谈怎么蒙骗过关,马上摇了摇头。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事太过冒险,不可去做。”
董昭见张忘为了救自己兄弟二人不惜以身犯险,很是感动,但是对张忘的提议也表示拒绝:“张济此人,贪鄙不堪,人品不足为恃。今日你与他谋求如何蒙混过关,回头他犯了事大难临头时,难保不会将此事吐露出来,办你一个欺君之罪。”
张忘苦恼道:“不找张济的话,去哪里弄大量金钱行贿呢?十常侍和笔下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张纮笑道:“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张济为了自己,也会花钱买平安的。你送钱,不过是锦上添花,免得十常侍被收买之后,反咬你一口罢了。”
张忘忧愁道:“十常侍和张济狼狈为奸,我若不送钱,恐怕真的会被十常侍反咬一口。皇帝喜欢我送给他的钱,但是一定不会喜欢我给他添麻烦。”
董昭想了想,说道:“你圣眷正隆,最好保持这种优势,不要给陛下对你心生反感的机会。给十常侍行贿这件事,可以请别人出面。”
张忘闻言,眼前顿时一亮。
对呀,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出面和宫中BOSS们顶着干?幕后操作,不但解决了问题,还能落到好处,一举两得啊。
张忘瞥了张纮一眼,正要说话,就见张纮摇头道:“我名不见经传,不是做此事的最好人选。”
张忘摆手道:“先生品行高洁,我哪舍得让你做这等污浊之事。我是想请先生留在张宅做客数日,你我闲时谈经论文,一同探讨一下学问,岂不快哉?”
张纮微笑道:“纮正有此意。”
张忘闻言大喜,就怕你不留下来,留下来可就别想走了。
转过身,张忘又对董氏兄弟道:“你二人在我家中安住,一切事皆包在我身上。若是事有不遂,我不能护二位周全,哪怕龙颜震怒,我也会送二位安全离去的。”
董昭拉着弟弟董访,双膝伏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从今日起,董氏兄弟,任由小郎君差遣。”
“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这样跪拜我,就太失礼了。”张忘将他们搀扶起来,“大家肝胆相照,意气相投,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再说这些见外的话,做这等见外的事,我可就要生气了。”
不给董氏兄弟反驳的机会,张忘直接命家仆带着他们和张纮,一起去客房休息了。
出了门,四下里找了一圈,才发现躲在树上看他笑话的王娆。
仰头盯着王娆的裙底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竟然穿着裆裤,张忘不由得有些懊恼。
专家说汉朝女子穿的裙子都是中空露裆的,这不是胡扯吗?奶奶个腿儿的,专家嘴里真是没一句人话。
王娆从树上轻盈地跳下来,仿佛一只剪水的燕子。
她得意洋洋看着张忘,说道:“张大侠武艺精深,翻墙上树应当如履平地吧?给小女子露一手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