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的喘气声戛然而止,尽管空气稀薄,她也只能克制住呼吸的**,任由一张脸憋得通红。因她知道,连沧海方才那一吻,实打实触怒了桂公公,这人是个清醒的疯子,若不顺着他的意思,他会对自己做出比方才那只兔子还要残忍百倍的事情。
那是生不如死。
好在这窒息感持续的时间不久,当绿衣面上泛起潮红,桂公公的手便立刻松了,转而探入她的衣襟内抚摸,那处敏感的肌肤让绿衣的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
真想一刀杀了他。
桂公公微微昂起了头,嗅着绿衣身上的香气:“绿衣,你今日涂得是何香粉?”
眼看着桂公公的手越来越向下走,绿衣的身子稍稍挪了挪,避了过去:“是娘娘赏的西域进贡的天竺香。”
“我不大喜欢,不如换一种?”
“桂公公喜欢什么样的香?”
“这个嘛……”桂公公嘿嘿一笑,手上用力,将绿衣的外衫扯了下来,半褪在腰间,露出雪白的背来。
刺在右肩上的那个“桂”字,已结了痂,变成黑红的颜色,像蜿蜒的蜈蚣,没有一丝美感。
“真美啊!”桂公公抚摸着那个字,一脸陶醉:“只是颜色黯淡了些。”
绿衣身子猛然一抖,想要从桂公公身上下来。
“桂公公,时候不早了,你该早些歇息才是。”
她这话让桂公公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怕了?”
绿衣咬了咬牙,放弃了逃走的冲啊动,在他膝上安安稳稳坐着:“绿衣不怕。”
桂公公的脸上这才重新展露出笑容,拍了拍绿衣光滑的背:“乖绿衣,不怕,这刺青变得难看了些,我来替你修整修整。”
于是,也没有片刻缓冲,绿衣眼前寒光一闪,刀子已直直插啊入了她的肩头。
她闷哼一声,紧紧咬住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很疼,不过很舒服。”当血腥味儿弥漫开来时,桂公公的声音变得扭曲:“能成为我的藏品,是你的荣幸。”
绿衣拼命忍住,才没让眼泪掉落下来。
花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救救绿衣吧!她在心中呐喊。
刀尖在绿衣背上游走,原本已长好的伤口再度被挑破,疼痛便变本加厉。偏偏桂公公沉迷此道,每一刀都划得极深,他在品尝这个血腥的过程,却让绿衣苦不堪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锋利的刀总算离开皮肤的时候,绿衣已经痛得没有了一丝一毫知觉。
眼前是混沌的,只一片血色。
刀在绿衣眼前晃了又晃,满是鲜血,是绿衣身体里的血。
桂公公一阵哈哈大笑,探过头去,在绿衣脸旁将刀面上的血舔去。
“你不是问我最喜欢何种味道么?便是这血的香气。若想讨我欢喜,就永远不要让这个字愈合,你明白么?”
他语声里满是狰狞,绿衣脸色苍白,沉重地点了点头。
“乖绿衣,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
此时此刻,绿衣背上满是血,如第一次一般,桂公公将这些血尽数舔得干净,绿衣的后背,又是一片光洁。
身后一阵窸窣声,不知桂公公又要耍什么花招,绿衣不敢回头看。漫长的等待过后,身后的伤口忽然间疼得更加剧烈,皮肤如被腐蚀了一般,让绿衣把自己的手都咬出了血。
“伤口有时不会听话,这药粉涂上,它便永远都是这令人着迷的红色,我极喜欢。”
他简直不是人,是畜生,猪狗不如。
绿衣在心中扯着嗓子叫骂。
可是,不管用。
使命如此,为了她的花哥哥,绿衣放弃了生念。
接下来会是什么?她不知道。
身子再无一丝力气,绿衣软软瘫着,身上是汗,身下是血,整个人**一片,像泡在水里。
恍惚间桂公公的脏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惊恐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已被撬开,一粒丸药滑入了喉咙。
她被噎得一阵咳嗽。
“桂,桂公公,这是,这是什么?”
“莫怕莫怕,是一种能令你感到快乐的药。人这东西,心总是会变的,你现在对我如此死心塌地,保不齐以后心魂终会被连沧海勾去。你是我的藏品,我自然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只要你不乖了,这药丸便会让你感觉到无上的快乐,你会爱上这种感觉,最终仍是要臣服于我。”
“你喂我吃的……是毒药?”
“不是毒药,胜似毒药。”桂公公捏起了绿衣的下巴,打量着她充满痛苦的脸:“不过是一种极特殊的蛊虫,可以让你飘飘欲仙的。”
说完,桂公公的嘴唇翕动,开始吟哦着一串听不懂的话来,像咒语。
绿衣的身子便在这忽高忽低的诡异咒声中瘫软了下来,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全身开始止不住的痉挛,像有万千虫蚁在啃食着她的身体。疼痛,却又不仅仅是疼痛,全身血液因着这啃咬开始变得沸腾起来,浑身灼啊热得无以复加。绿衣恨不得将身上衣服尽数撕扯下来,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一袭玄色华服,袖口间用金丝线绣上了大朵牡丹,显得雍容华贵,一如穿着这衣裳的人。他的笑容里是不羁,可是唇边勾起的弧度却是落寞,是绿衣自小到大都烂熟于心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