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得以诉说,纵使对象错了,余珖仍是无憾。再无其它思想,就那般任由宫人将自己押走,只待着刀刃砍过脖颈的那一刻,了却这蹉跎的一生!
“皇上要处置臣妾宫中之人,不通知臣妾也就算了,既说出了罪名,好歹也要给个人证物证,让臣妾心服口服,不是吗?”就在余珖心灰意冷之际,只听得熟悉的清冷声音传入耳中,恍若天籁。
余珖惊讶抬头,便见着一身华服的秦潇柟逶迤步来,大气凛凛!
秦潇柟并未看跪在地上的余珖一眼,目光从进门开始便一直落在乾羽帝身上。当然,还有盈满双眸的恼怒。
若非贤妃冒着被乾羽帝责备的风险告知她实情,恐怕她与珞婉再回到乾庭宫的时候,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吧!
“你要证据是吗?”乾羽帝无奈苦笑,一一拾起掉落一地的纸笺,再抬眸,面庞泠然森寒。
将手中纸笺扬起,乾羽帝对秦潇柟道:“这便是物证,朕便是人证!那日乾庭宫你们两人关在房内所为何事,这词中诉的又是何情,难道还要朕一一说出来不成?”
秦潇柟也是冷笑,讽道:“皇上指鹿为马,整个大倾不敢有一人辩驳,臣妾自是无话可说。”
然,乾羽帝摆明了要余珖的命,秦潇柟更是决心要护着余珖。
“既无话可说,便不要阻拦朕!来人,行刑!”被秦潇柟这激,乾羽帝更是连人都懒得拖走了,打算就这般血溅乾明宫。
乾羽帝满腹怒气无处可泄,仿佛是非要让秦潇柟看看,惹恼他的下场。他不愿再忍耐,怕是再忍耐下去,恐怕不仅哄不得她开心,更是连人都要跟着别人跑了。
谁料,行刑的宫人还是犹豫,秦潇柟却是直接挡在了余珖身前,对着这满宫的宫人道:“皇上若今日非要他的命,便先砍了臣妾的脑袋。今日,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哈哈!好个他生你生,他死你死!”乾羽帝高声大笑,几欲发狂,没想到他对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竟真的抵不过一个辜负了他的低贱戏子。
奉命回乾庭宫取东西的珞婉匆忙赶到乾明宫,欲救余珖的性命,却是没料到,一踏进宫门便听见了秦潇柟这一番决绝追随的言辞。
乾羽帝已顾不得还有这么多宫人在场,只想在今日对这份纠缠不清的感情做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就这般结束吧。
“你可还记得,你许下生死不离的人,是朕,不是他!”乾羽帝言辞激烈步步走到秦潇柟跟前逼问。那怨恨,那伤痛,比以往任何时刻来得都深。
然,秦潇柟只是轻描淡写得反问:“那皇上可还记得,你也曾许臣妾护我一生,定不相欺!”
他自己都未曾守诺,她又何必遵守。为了帮珞婉护住余珖这一条命,即将行刑的那一刻,秦潇柟当真是别无他法。然,这无可奈何的决绝言辞,旁人看得分明,却偏偏这几个局中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