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们来,忙出去相迎:“惠姐姐请。”我领着他们进屋里。“惠姐姐,大阿哥,请坐。”“竹息,给惠贵人上茶。”“喳。”惠贵人对着大阿哥说:“胤禔,还不给乌雅娘娘请安。”大阿哥遂福了福幼小身子:“儿臣给乌雅娘娘请安。”“起来吧。几日不见,大阿哥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可不是,才叫广储司给他做了几件衣裳眼看着就穿不下了。”“若惠姐姐不嫌弃妹妹手笨,妹妹亲自给大阿哥缝制几件衣裳,不知可好?”“妹妹如今尚病中,姐姐怎么好让妹妹你再添操劳呢?”“这怎么是操劳?何况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巧借着针线活打发打发时间。”“乌雅娘娘,你这里有没有吃呀?”惠贵人见他要吃便制止:“胤禔,不许这般无礼。妹妹,真是失礼了。”“哪里哪里,小孩子嘛。芳若,把我酸枣糕和桃花酥拿来,再备些奶茶来,记着要温一点,太烫了会烫伤孩子,太凉了又会伤胃。”“喳。”芳若把点心拿过来后,大阿哥可高兴坏了,一边胡吃海塞一边说:“好吃,好吃。”惠贵人见他这般便说:“傻孩子,慢着点吃,又没人跟你抢。”“玉娘娘那里虽然也有好多东西吃,但每次都要儿臣把《孟子》背出许多来方才有吃。”“那是玉娘娘想让大阿哥用功苦读,给弟弟们做个榜样。”“是,儿臣知道了。”我轻轻抚摸他头,“真乖。”“对了,怎么不见禄有常?”“听说淑芳斋茗答应也病了,我也病着不便出门,便差他代我去探望茗答应。”“可方才他走可不是通往淑芳斋路啊,还有他们扛是什么?怎么会有血滴地上?”见她已经知道了,我便跪下:“求姐姐救救妹妹。有人要毒杀妹妹。”“妹妹这是做什么,起来。”她扶我起来。“姐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馨露和芳蔷打翻了我药,芳蔷手上伤口沾到了药汁就发黑刺痛,遂取了银针来试,知有人要下毒毒杀妹妹,却又不想立刻要了妹妹性命,方才张太医也来请过脉,妹妹觉得事有蹊跷,就让小盛子和禄有常去半路探个究竟,果然药被人做了手脚。”“那后来呢?”“那个苏拉被禄有常他们逮回来了,妹妹想让他说出幕后主使,可他居然咬舌自了,妹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让禄有常他们给那个苏拉尸首裹上铺盖丢到御花园枯井里。”“我说呢,他见了我和胤禔也不像往常一样行礼问安,只顾着往前赶,原来是这样。倒也是妹妹机灵躲过一劫。”“姐姐可知道是谁要下毒害妹妹吗?”“这个嘛,我就不知了。妹妹眼下不要想太多,先等身子养好了再说,还有,那个苏拉……”她沉思了片刻,随后道:“喔,就当他送药时候贪玩自己跌井里去了,若有人追究,就这么跟他们说吧。”“成璧多谢姐姐赐教。”这时禄有常和小盛子他们回来了,见惠贵人和大阿哥也里面,便慌里慌张地进来行礼问安:“惠贵人吉祥,大阿哥吉祥。”惠贵人还没发话,只听大阿哥稚嫩童音道:“都起来吧。”“谢大阿哥。”惠贵人从座位上站起牵过大阿哥,转向我说:“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大阿哥见惠贵人说要走,就用小手拽着她衣袖摇晃道:“不嘛不嘛,再坐一会儿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惠贵人弄开他小手,“胤禔,明天还要早起温习功课呢,你要给你几个弟弟做好榜样呀。”“那好吧,乌雅娘娘,儿臣可以再来玩吗?”“当然可以呀。”“好了,那我们就走了,妹妹屋里歇着就好,不必送了。”“惠姐姐慢走。”
惠贵人和大阿哥走后,我喝口茶随后问禄有常:“事情都办妥了?”“回小主,已经办妥。”“那就好,可眼下,就是不知道谁才是害我凶手,也罢,不去想它了。”
话分两头,第二天一早,玉贵妃就到慈仁宫给她表姑母皇太后请安。“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起来吧。阿柔,给贵妃娘娘赐座,上茶。”“喳。”“贵妃你平日甚少到哀家这儿,怎么今日…?”“因为臣妾只想着见见太后娘娘,说说话。”“你啊,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说吧,肯定有事,可不许瞒着哀家,是不是皇上又欺负你了?还是下人苛待了你?还是那些妃嫔恃宠而骄不把你这个贵妃放眼里呢?”“太后,瞧你说,倒像是臣妾心眼狭小不能容人似。臣妾只是记挂着太医院给凝晖堂乌雅贵人送去药里被人做了手脚,所以特来向太后娘娘禀报。”“什么,出了这样事怎么现才告诉哀家!”“臣妾有罪,请太后责罚。”“罢了,错不你,你起来吧。”“谢太后。”“到底是谁想后宫兴风作浪呢?来人!给哀家一个宫一个宫地搜!哀家就不信抓不到那吃了豹子胆!”“喳。”过了一会儿,阿柔进来回话:“回太后,吉妃景福宫里搜出些东西,请太后过目。”“吉妃?”太监把东西呈上来。“这些是…?”“五石散?”“大胆!宫规森严,谁人敢用此禁药!来人!去把那个贱人给哀家带过来!哀家要亲自省问!”“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