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天色阴沉,空气潮湿沉闷,萧紫阳忙着把院里的干柴收进厨房,以防大雨来袭时被弄湿。睍莼璩伤
弄好之后,他开始收拾厨房,准备做晚饭。家中生活窘迫,为了节省粮食,他又开始做沾叶子,想起去年重阳节那日,他在厨房做饭,她就烧火,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王妃,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她说沾叶子做的很好吃......
“哎呀,佑天,火出来了!”萧大娘进来厨房,看到火从灶里出来,引燃了干柴,就要烧上他的身。
萧紫阳回过神来,赶紧拿了放在灶台上的水盆泼下去,火瞬间熄灭,不过沾了灰烬的水流了一地,湿了他的鞋子。
“佑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前几日他鼻青脸肿的被送回家,萧大娘都没认出来,可也自那日后,他就开始精神恍惚,随时随地的就发呆,萧大娘很担心,总以为他是被人打坏了脑子。
“娘,我没事。”往灶里加过柴火后起身,抬袖摸掉脸上的汗水,对萧大娘道:“娘,厨房热,你出去吧!”
萧大娘在门口看了阵子,见他忙着做饭,忧心忡忡的走到院子里,拿着菜刀剁野菜喂鸡。
晚饭后,天色尚未黑透,萧紫阳收拾好碗筷走出厨房,见萧大娘手里揣着钱袋子从堂屋走出来,“佑天,走,娘带你看大夫去。”
“娘,我没事的。”身上的伤还痛着,但都是皮肉伤,并不碍事,他只是担心王妃,所以才老是恍惚。
萧大娘不信,非拉着他往外走,“不行,不能省这个钱,有病必须得看。”儿子是她的命根子,没钱就是借钱也要帮他看大夫。
见她如此执拗,丝毫不妥协,顾长欢只得放弃,道:“娘,我自己去,您身子骨不好,就在家歇着吧。”
说服萧大娘后,萧紫阳揣着钱袋子,拿着雨伞离家,最近干旱,这天阴了大半天,希望能来场大雨,不要让百姓空盼。
从城西家中沿着路慢慢走,萧紫阳心头直想着那天发生的事,犹豫着要不要去见顾长欢一面,把事情解释清楚,可在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书铺。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书铺早关了门,他在门前站了片刻,然后转身去街上的书铺,借了毛笔和纸,迅速写好一封信,从门缝中投进书铺,希望明日田卓阳看到后交给她。
可是,他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开始懊恼,已造成了误会,这样私下送信要是被他人看了去,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随即一想,书铺都是田卓阳在搭理,他是夏玲玲身边可信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一番思忖后,萧紫阳终于迈开脚步,决定去孙闻玉的药铺抓点草药,回去要应付娘,让她好安心。
顾长欢被夏玲玲‘撵’出府后,就在街上闲晃,身穿白色锦衣,手摇折扇,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端的是偏偏风流潇洒,惹的街上若干女子纷纷侧目。
对这样的注视,他早就习以为常,径自老神自在的走着,丝毫不受影响,多福手拿雨伞走在身后,不时的抬头看天际霍霍的闪电,耳边是隐隐约约的滚滚雷声,似乎不久就能滚到头顶的天空。
多福道:“王爷,快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他可不想当落汤鸡,肚子也在咕噜噜的叫,好想赶紧回府去。
前几天是晴空万里,不对,应该说烈日炎炎,王爷的心情却是狂风暴雨,不见天日,今儿和王妃和好,顿时光芒万丈,可今儿天气不好,随时有可能下大雨。
“不急,给王妃买过点心后再回去。”分房五日,他是孤枕难眠,今天终于和好如初,他现在心情不错,她让他给萧紫阳道歉,他准备糊弄过去,买些她喜欢的点心讨好她,回去面对她时减少心虚感。
“多福。”
“小的在。”
“回去要是王妃问起本王的行踪,你就说本王去西郊萧家了。”
多福不解王爷为何欺欺骗王妃,可还是谨守下人的本分,点头道:“是,小的记下了。”
和多福穿好说辞后,顾长欢心情大好,雀跃的晃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哪管跟在后面的多福‘望天兴叹’,忧心着会不会下雨之类的。
突然,走在前面的王爷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多福刹不住步子,险些撞到王爷身上,踉跄了几下,稳住身形,他抬眼向前看。
竟然是萧公子!王爷刚说去萧家,这下不用去,人就在跟前。
萧紫阳脑海里一直有要不要去王府找顾长欢解释的念头,岂知会不期而遇,先是诧异,哏快平复好心情,彬彬有礼的上前打招呼。
真是用冤家路窄!顾长欢闪过这个念头,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萧紫阳,没想到还是会碰到,他不悦的挑眉,瞅着他一步步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