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佑元明白过来之后却也是脸上一红,再望向展炎时,目光竟会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后瞄。而对于这个大乌龙,展炎自己也是极为窘迫。不过,当展炎发现傅佑元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脸红,当下脸皮也厚实起来。
“你提他做什么?”
傅佑元别开眼,说道:“只是有件事情想让他去办。”
“哦,什么事情?他最近正闲得慌,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他去做便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展炎的兴致很高,似乎阿鲁被重用,比他自己被看重还要值得高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被传召入宫,而这一路上吉凶未卜……”
不等傅佑元说完,就看展炎兴奋的将他打断道:“你想让阿鲁护送你入宫?”
“嗯……”傅佑元微微颔首,其实原本他想让阿鲁入宫去行刺皇帝,可忽然得知阿鲁与展炎在一起了,他觉得若是行刺失败,阿鲁定是凶多吉少。那么展炎岂不是会守寡?思来想去之后,就改变了主意。这行刺皇帝的事情,还是由他亲自来办吧。
“这还不简单,我替他应下来了。”展炎拍了拍胸脯,又道:“你放心,只要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傅佑元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
“什么事?你只管交代。”
傅佑元左右看了一下,这才倾身上前,在展炎耳旁说道:“你们继续想办法将岳斌瞒住,而我会趁机带着皇城的使臣一同离开这里。不要同岳斌正面交锋。”
展炎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你且放心,我自会办妥,今日就让阿鲁随你一同回去。”
“嗯。”
再将安和安顿好了之后,阿鲁便跟着傅佑元一同悄悄回了主城。在接到展炎传来的暗号时,他们这才去了使臣所在的别院。对于突然造访的越王,使臣虽是有些疑惑,但是得知越王是要随他们一同回京复命,当下对着傅佑元又是行礼又是拍马。
足足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这才启程去往皇城。
使臣并未见过一直跟在傅佑元身边的阿鲁,而且凭着他们识人的目光,料定了这个“侍从”并不简单。私底下他们商议过之后,害怕又生出什么事端,于是便决定假托圣意道:“越王殿下,此番进宫,陛下曾交代了只许殿下一人前往。”
傅佑元笑道:“不妨事,他不随我进宫,只是沿途跟着以防贼寇。”
“呵呵,如此便好。”
待使臣离开后,阿鲁上前低声问傅佑元:“殿下真是只打算让我做护送之职?”这种理由,只怕也只有展炎那个傻小子会相信。
傅佑元并没有因为阿鲁的主动而改变主意,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怕他们会中途使诈。”
阿鲁没再做声,皱眉策马跟在傅佑元身边。心里在盘算着,到了皇城之后,傅佑元进宫了,他一个人留在宫外却是要做什么。去丞相府瞧瞧?或是打听一下老丈人的下落?
不过,这一路上倒是安宁得很,直到进了城,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阿鲁才被丢下。
傅佑元是被使臣偷偷摸摸带入宫的,没有被皇帝传召,而是直接就被送去了他曾经居住过的灵芸殿。
这些年,灵芸殿一直都荒废着,傅佑元站在萧瑟的殿中,望着记忆中时常出现的景象,竟是触景伤情。
忽然有脚步声在离他不远处响了起来,傅佑元只道是看守大殿的太监,他转过身来,真要开口让这小太监将殿中给清扫一番,可是谁料却只怔怔望着来人发愣。
“殿下。”
刻意被压低的声音,饱含深情的唤了他一句。
傅佑元克制住想要奔走上去拥住来人的冲动,轻声问道:“你怎在这?”
“这里安全,没人会想到我会躲在宫中。”展修微微欠身对着傅佑元行了礼,又道:“殿下莫要声张,小心隔墙有耳。”
“嗯。”傅佑元立刻端起姿势,放大了嗓音,装模作样道:“去,将寝宫给本王清扫干净了!”
“是。”展修行了礼,拿起笤帚就去了寝宫。而傅佑元紧跟其后,对着扫地的展太监指手划脚起来。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是将暗中监视的人给骗了过去。
待将寝宫都收拾妥当了,展修又体贴入微的替傅佑元准备好了洗澡水。
“殿下长途跋涉,洗洗解解乏吧。”说着,展修便伸手去替傅佑元宽衣解带。
“你……”这若真是近侍来做,并没什么,可是傅佑元一望见展修那张脸,当下就觉得有些别扭。
展修低笑了一声,轻道:“伺候主子更衣,是小的该做的。”
就这样欲拒还休中,傅佑元被忽悠进了浴桶。展修挽起衣袖又开始尽职尽责的帮“主子”擦背,手里拿着沾湿的帕子,仔仔细细擦拭着傅佑元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