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了冰冷手枪,转而面沉似水地看着佳人,问道:“你终究还是坚持选择做回‘娉婷’,留其他男人身边?”
“不,这个名字对我而言是个沉重负担,如同这张脸一样,是一种莫名其妙恩赐。”婷婷哀伤地凝视那双灰蓝色眼睛,轻声说,“如果真能够选择命运话,我真心想做一辈子阿茹娜。宽阔草原上,过着与世无争宁静生活……”
金藏无言地注视着她,看见泪光那明眸里闪耀刹那,鲜明地感觉到有种温暖却又凄凉情感自己胸中产生了共鸣,荡漾起来。往昔那些甜蜜却又苦涩回忆喷涌出来,使他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然而,就他被思绪牵引,沉溺不能自拔之时,她接下来话就如同一记响亮耳光,瞬间把他柔情打得魂飞魄散:“但是,命运是不能被逃避,任何貌似冠冕理由都是借口!”
娇弱脸上忽然换了刚毅神情,速度之令他始料未及:“我不是‘娉婷’,也不是‘阿茹娜’。我就是我,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我会正视我命运,做真正自己。我不是你们争来夺去玩偶,也不是用来报复对方工具……”
“够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她慷慨陈词,两眼冒火金藏努力克制自己情绪,压低声音说:“阿茹娜,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我是来接你回家。咱们该走了,跟你朋友道别吧。”
“再说一遍,我是不会跟你走。”她冷静地回复他,一双坚定眼睛对他尊严无声宣战。
森白牙齿间令人毛骨悚然摩擦声再次响起,黑洞洞枪口对准了她身边男子,跳动着愤怒火苗灰蓝色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冷冷地下达了后通牒:“跟我回去。”
她抿住樱唇,紧咬牙关,不愿再跟他多说一个字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话,此刻,眸子里涌动愤怒和厌恶早已将眼前他凌迟处死。
狂躁大手再次抓住纤细手臂,不由分说,拖着她就向门外走去。
琬成一个箭步,冲到二人面前,紧紧抱住婷婷,秀媚眼睛怒视暴虐他:“你没有听到她说,她不愿意跟你走!放开你脏手,我是不会让你带她走!”
“就凭你?”金藏轻蔑地撇了撇嘴,随即恶狠狠地吼道,“我跟夫人说话,还论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三人正纠缠不清,门外忽然急匆匆跑来一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村头有车开来,好像是童家人!”
听闻此言,错愕迅速那张黝黑脸上化为仇恨,灰蓝色眼球被血丝包裹,瞳孔里喷出火焰终落到了并肩二人身上:“做得好……”
说着,他右手一扬。
清脆枪声顿时穿破村庄静谧,惊飞了安逸栖息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