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身躯瞬间倒地,就自己眼前消失车轮下,而那个孩子被男人抛到了自己脚边。
那个孩子从父亲肩膀上跌落到自己脚边,哇哇大哭。
那孩子哭声被火车“咚咚”声淹没。
火车一会儿便开走了。
火车红色尾灯照耀下,黄莺看到那个被火车撞倒男人脑袋已经不见了,那脑袋或许被车轮碾烂了,或许被车轮碾断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具没有脑袋男人尸体就匍匐自己脚边,脖子上血汹涌而出,身体还不停抽搐。那具没了脑袋尸体剧烈抽搐后,突然伸出了血淋淋双手,扯住了黄莺脚。
黄莺吓得尖叫起来,她想要逃开那双血淋淋手,可是,自己身后却是冰冷崖壁,她无路可退。
那双血手死死扯住黄莺脚,黄莺脚下,是那个哇哇大哭孩子,随着火车远去,黄莺已经能听到隧道里清脆孩子哭声,伴着一声声回声,仿佛有许多个孩子哭。
黄莺拼命踢开那双血淋淋手,黑暗中抱起那个哇哇直哭孩子,朝前方飞速跑去。
疯狂奔跑中,黄莺听到自己心居然再次跳动起来,听到自己紧张急促厚重响亮喘气声,感觉到自己飞跑中原本隆起肚子变瘪了,自己肚子里孩子仿佛已经和手中抱着孩子合为一体。
不知道跑了多久,黄莺抱着那个孩子,跑出了黑暗。
隧道外面,晨曦中,铁路两旁树木晨风中摇摆,黄莺看到自己怀中那个孩子已经哭累了,一张圆圆脸紧贴着自己起伏胸口……
黄莺抱着那个孩子,晨曦里放慢了脚步,迎接光明到来。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梢照到黄莺头上时候,黄莺看到了自己花白头发,自己怎么就老了呢?
奇怪是,刚刚靠自己怀里孩子奇迹般消失了,远处,一个男人健壮身影对她微笑。
晨风中,传来那个男人亲切呼唤:“娘——”
一滴泪从病床上昏迷黄莺脸上流了出来,滴湿了枕黄莺头边若磐手。
“黄莺!”若磐喊,“你醒了吗?”
可是,黄莺除了那滴泪,没有别回答,她依旧昏迷着。
第二天,医生走进了病房,看到黄莺还没醒,就告诉若磐呆会儿把黄莺推进b超室先做一个腹部检查。
“医生,我们不流产。”若磐说。
“我们只是做个检查,至于要不要孩子,得你们说了算。”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黄莺被推进了b超室,若磐把她抱到了检查床上,然后便走出去门外等待。
一个医生给黄莺做了b超检查,打印出了检查影像结果后,拿给另一个医生。
两个医生从b超室里面另一个门里走出了检查房间,去请教隔壁房间主治医生。
黄莺一个人躺b超室检查床上,从床头电脑里伸出一双手,摇着她脑袋:“黄莺,该醒了。”
茵茵脸印那个电脑屏幕上,从电脑里伸出一双手来,摇着沉睡黄莺。
突然,从黄莺躺着另一头,那个无头鬼居然再次从窗户里爬了进来,他摸索着来到黄莺躺着床边,伸出一双血淋淋手,扯住了黄莺脚,就像那个隧道里扯住了黄莺脚人一般,死死扯住了黄莺脚。
那个无头鬼脖子里发出了幽怨声音:“我儿子要来投胎,我儿子要来投胎!”
“滚开!”茵茵手刨开了那个无头鬼手,“知道你儿子要来投胎,你别这儿多事,否则,你永远都别想让你儿子帮你!”
“不!”那个无头鬼扭动着他没有头脖子,咆哮着,“你没看到她正准备把我儿子打掉吗?我不能让她打掉我儿子!”无头鬼用力地扯住黄莺脚,似乎想要把黄莺从床上扯下来!
黄莺感觉自己就要被那双手扯下床了,那双手努力地扯着自己脚,自己脚仿佛就要被扯断了!
“啊!”黄莺尖叫一声坐了起来!
她满头大汗,惊恐地看着自己脚,自己脚边什么也没有,她再扭过头紧张地看着床头电脑,电脑里,一个正常胎儿胎心正有规律跳动着。
听到尖叫声若磐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黄莺,你醒了!”
看到若磐冲了进来,恐怖梦里沉睡了太久黄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紧紧地抱住了若磐,把自己头深深地埋进若磐怀中,那炙热男人心跳让她感觉到了生命力量,感觉到了活着踏实。
见黄莺主动抱住了自己,若磐激动地也抱紧了黄莺,喃喃地说:“黄莺,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会为你和孩子负责!”
电脑屏幕深处,茵茵白色身影越来越小,一滴泪从茵茵脸上滑下,滴满了整个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