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狐疑望着他:“小兄弟学过?”
“先父是猎户,小时候曾经教与我一些陷阱的构造,我自己这几年也琢磨过,略有些心得,
应该能帮上德叔的忙。”秦成毅把舅舅的肩膀拉偏,重量更多落在他的肩膀上。
张德喝的有些醉意,一时间也觉察不出肩膀上轻松了,笑呵呵的谢过这小少年。
把何生送回家,张德拍了拍发晕的头,踉跄着摸黑回家。
秦成毅一路跟随,看到张德安全回家才折路返回。
钟彩心扶张德进入内屋,张德一碰到床就发出呼呼的鼻鼾,钟彩心好笑的捏着他的鼻子,只是底下的人毫无反应,却是睡熟了。打水替他洗过脸,脱下草鞋,脚板上全是泥巴,不少细纹里填满灰尘,那颜色像是和皮骨融为一体。这老实巴交的汉子真是让人心疼,稍微对他好些就浑身僵硬,平日里过于亲近的举动都能让他龟缩几天。
哪有男人害羞成这样呢。
黑夜深沉,暖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小福被姐姐翻身的动作弄醒,呆呆说,“姐,快睡吧。明天再玩儿。”
暖宝扶好小福不安分的身体,这样容易落枕,明天又该喊痛了,“知道了,睡吧。”
小福听后安心的睡去,呼吸一缓一缓的,平静绵长的节奏莫名让人感动。
暖宝的脑海里突然冒出“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两句话,犹记得傍晚那少年倔强的嘴角,挺直不屈的背脊,生生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凉意,只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怕,甚至还有点想要向前的欲望,多么想摸一摸那骨节分明的五指,是不是也如他的人般冰凉逼人?
她直觉认为他能耐得住寂寞,游走在热闹人群外,携手和她共看一世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到时候真是岁月静好,偕手白头。
不过,看着现在的小身板,她是不是想太多了?摸摸脸蛋,没发热,还好,自己不是花痴。
唉……长大,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一夜过去,天边的乌云被太阳的金光驱散,屋里的小人儿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双脚左右摸索布鞋的位置,穿上后步行到灶房煮早饭。
小叔娶了小婶婶后,暖宝很久没试过早起做早饭了,她敲碎两个鸡蛋打匀打算做鸡蛋饼,吃时再配上咸粥就好。
暖宝把柴火往外拿出一些,慢火熬出来的粥很香软,糯糯的。
“噹……噹……”门外有人在敲门。
这么早,谁呢?暖宝急步跑去开门,门外秦成毅头发上还沾着雾水,雾气横溢的背景下更显得少年朦胧缥缈。
秦成毅昨晚留在舅舅家过夜,习惯早起的他没注意时间,一早就来到张德门前,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才让他意识到不妥。
暖宝看着门外少年剑眉微蹙,一副懊恼欲走的样子,急忙说道:“外面雾气浓,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