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麦子成熟,最高兴的莫过于张德了。
中午太阳太烈,张德都是赶在太阳出来前到田里巡视一遍,每天检查麦粒的饱和度,有些麦子熟的快,需要先割下来,不然等到全片麦田成熟,他家可没充足的劳力应付突然的天气变化。
这天一早张德照旧在麦田外围兜一圈,临近山脚的地方出现不少野物的足印,那足印之多一看就知道不少于三只野物在附近觅食。糟糕虽然外围扎了一圈防护栏,但是当时修整时间不够,那护栏未必能阻挡三只同时窜动的野兽。
果然,护栏的一角被撞破,绵延完整的防护顿时破开一道口子,里面金黄的麦株被糟蹋的压倒在地,散碎的麦粒落了一地,低垂的麦秆布满野兽的牙印。
张德扛起锄头,侧身闪进破烂的防护栏,放轻脚步探寻野兽的踪迹。
被毁的麦株倒不多,估计只有一分地大小,野兽也找不着,可能是吃饱后逃掉了。
但是有一就有二,上任主人就是因为不堪野兽烦扰而卖地,张德预料今晚野兽还会来光顾,这护栏还是要抓紧绑好,于是急忙回家拿工具修护栏。
钟彩心知道麦子被野兽咬了,很是生气。这是她第一次认真鼓足干劲种田,怎么也不能让野兽在最后关头毁掉她的心血,于是也卷起一堆麻绳,跟在张德身后。
暖宝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要种些带刺的植物攀附在护栏上,结果因为小叔叔娶亲而耽搁了,后来自己也忘记了,现在可好,一年的收成就要被野兽吃掉,她的心在滴血,饿肚子的滋味她还记着呢。
三人扶起掉落的木头桩子,用麻绳紧紧的栓在一起,张德让两人避开,他试着冲撞过去,很好桩子没移动,很结实。
这一天三人都把时间花在修整护栏上,天黑的时候张德回家吃完饭,收拾好铺盖,点燃火把打算晚上在麦田看守麦子。暖宝递给小叔叔一把锄头和镰刀,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野兽来袭呢。
夜晚暖宝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堂屋透出走动的声音,也起床打开房门。
小婶婶坐在凳子上,漆黑的夜色掩盖住她脸上的神情,背着光一片深沉。
“婶婶”暖宝倚着房门不安的呼唤道。
“咋起来了?快回去睡吧。你叔天亮就回来。”
“婶婶,要不我们去找小叔叔吧?我实在不放心。”那些粗大的脚印想必是野猪吧?还是比野猪更大的野兽?
“我们去只能添乱,而且现在已经夜深了,哪有妇人姑娘这时候出门的,就算不怕那起东西,被人发现也会安个不安于室的名头。”钟彩心何尝不想去,只是若真遇上野兽,自己却是累赘。
暖宝也只是想抒发下小情绪,听到婶婶这样说,还是听话的返回房间闭目起来。
一晚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间仿佛听到叹气的声音,茶壶倒水的声音,黎明破晓的鸟鸣,煮食的声音……
天亮了!
暖宝一乍起身,听见雨水顺着房檐滴落的声音,下雨了?那小叔叔没带蓑衣呀!
她掀开被子,拿起炕边的发绳绕了两圈,扎好两个包子头迅速跑到门外。
婶婶早就不在家,杂物房的蓑衣也不见了,早饭热在锅里。
雨不大,暖宝换了草鞋,撑起雨伞往田地走去。
走到半路,看到张德和钟彩心迎面走来,暖宝停下脚步,“叔”
张德隔着毛毛细雨大声喊,“小丫头凡事都爱操心,快回家去吧。”
路上暖宝并排走到张德身边,“叔叔昨晚有野兽吗?”
“怎么没有原来真是野猪。早前看那脚印我就觉得是,一看不多不少三只。”
哇塞,那脆弱的护栏怎能拦住三只野蛮的山猪,“叔没受伤吧?”
张德举了举手上的火把,“有这东西,它们不敢走近,被我吓唬几下,都跑回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