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一世帝王的经历,让琅琊多了一个专治霸道,听到以前自己欢喜的人被她人窥探,琅琊不知怎的心头就有一些不顺畅。语气跟着也多了一份道不明的味儿。“从前几日便接到府上,看来水若依这几天都住在你那儿?”
商天裔低低‘恩’了声,并没有注意到琅琊的异样:“她说是没了去处,虽然清公主所为的事……实有不妥,但若依终究是无辜的,她本是金枝玉叶,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实在可怜……”
琅琊冷冷打断商天裔的话。“谁说她无依无靠?那佑大的公主府并未封,她里面仍是主子。里面的奴才吃的皇粮,也不用她去计较些什么,倒是商小将军可曾想过,将军府上大多男子,表姐虽幼但终是女子,若真的传出去,姑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商天裔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被琅琊这么一说,只感觉脑袋都有些嗡嗡的。窘迫道:“那……回府后我便将若依送回公主府?”
水若依的事琅琊也不想多谈,稍微提点下便转了话头,道:“如今表姐见了皇爷爷,自然有皇爷爷安排着,你也不用再插手,省得污了表姐的名声。”
商天裔点点头,还准备说些什么,琅琊却岔开了话头。“你的伤怎么样了?”
“恩,已经好透了。”说罢,商天裔下意识抬眼去看琅琊手腕子,他是男子都用了这么久康复,琅琊的伤也不知……
眉头一皱道“你的伤是怎的回事?难道是府上有谁难为你?”
琅琊对这点伤浑然不觉。如果凭着这伤,能除了刻薄多舌的祖奶奶,给府上所有下人下警钟并能让吕晋清失了前途。
种种对比下,琅琊认为这伤得值。
“没事,静养几日便好了。”
南宫硕坐在桌案后,一双虎目怒视前方,浑身的怒意像是一层又一层薄韧棉絮般紧紧绕在御医与水若依四周,吓得俩人叩首在地,齐声道:“皇上息怒。”
南宫硕如若未闻。
好半晌,才突然道:“驸马府最近倒是威风。”
正巧走到殿前的吕晋清身子一僵。就连身边的奴才是怎么通报的都没听清,就磕磕绊绊走了进去,跟着华御医一同跪倒在地,叩头请罪。
南宫硕冷静哼一声。招了华御医与水若依起来。起来的俩人也不敢多吱声,生怕南宫硕把怒气转到俩人身上。
从琅琊离开府后,吕晋清就心神不宁,这会殿内也不见琅琊,心头更是隐隐不安。
南宫硕让人跪够了,才阴森开口:“华御医,你来与吕卿好生说说,小郡主伤势如何。”
吕晋清一抖,后背一下就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低头不敢应声。
华御医被点到了名,默默的在心头抹了把汗。暗道,这事罢了,他一定要告老辞官司。
向前走出一步,华御医对着南宫硕行了一礼,便将琅琊的伤重新说了遍。
“恩。”南宫硕低低应了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想来吕卿也有话要与寡人说的。琊儿这伤究竟是为何而起?那撕裂又是何人伤得?那驸马府是不是没有了南宫琅琊的一席之地!”
南宫硕一字比一字冷,最后那几个字,几乎裹着冰砸下来的。
吕晋清狠狠一抖。硬着头皮道:“臣有罪。”
南宫硕一拍桌案,愤怒而立:“你确定有罪,罪该万死!”
吕晋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也不敢求饶,只能拼命说着‘臣有罪’。
琅琊失了母亲,若他此时再将吕晋清砍了,对琅琊终是不小的打击。
南宫硕深思许久,拳头握握合合数次,才把脾气压下去一些。
好半晌后才道:“吕卿,寡人本对你即以厚望,怎料你连自家府邸都要未能管理妥当,如此做派,怎能服众?怎能为寡人分忧”
吕晋清听这话就知南宫硕想重轻发落,如果这时再不顺着台阶下,怕只会落得更惨。
狠狠咬了咬牙抬头叩拜道:“罪臣恳请皇上革去罪臣职务,以示惩戒。”
南宫硕一甩袖,冷冷应下。“允了。”
“谢,谢皇上恩典。”吕晋清读书二十载,只为入朝为官,哪知还未将抱负一展,便……
抖着双手放于头顶,拿下顶上花翎放在一边,吕晋清重重叩首后退了出去。
见吕晋清出了殿,南宫硕这才坐回龙椅上,摆摆手道:“华御医也退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