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武家人把一大一小两只野猪拉回来收拾妥当时,郑文也急急的赶了回来。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翻山翻的一身大汗的郑文先是净手洗脸,喝了两大碗热水才慢慢缓过精神,等他顺口气,开始说起下山的经历。
要说郑文确实运气不错,山峦的另外一头是个大村。村大、富户多、牛也多,正好有几家人的牛生了痘,不吃不喝,愁得人不知如何了事(牛是古代重要的劳动力,很受重视)。郑文来了,二话没说的挤了痘还给几头牛涂上了药水(空间水),这些牛立刻好了,不但恢复了精神,连痘印都消了。大王村本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村民大为震惊,当下就封郑文为神医。郑文心头千滋百味,这才正视起白胡子老爷爷给的药,这不是神药是什么!武暖冬嘴里说的白胡子老爷爷想来是什么避世神医吧!郑文悔不当初,如此好的神药竟然给牛用了……
大王村的村民对郑文自是十分的感激和信服,里正特意招来那几户人家摆上席面,好好招待郑文一顿。
郑文推辞一番见人家确实有心,加上入夜也不好翻山越岭的赶路,这才应了下来。一夜好酒好饭不提,等到第二天,里正和村长又弄了顿午席。不给郑文拒绝的机会,席面就摆在了他暂住的那户人家的院落里。
吃过午饭,郑文还是没走成,原来大王村的人全都想留他于此,那么高的医术不造福乡民怎么说的过去。弄得郑文苦笑连连,连忙指明自己家住在百旺山后山,离靠山村很近,离他们也不远,家里还有一户上门求医的在等着他,好说歹说,大王村的村民才放了人。
老爷子也把家里二子被野猪顶伤的是简单的说了一下,郑文细细查探了下武天崇的伤口,忍不住再次惊叹。这样严重的冻破伤口连他也没有几分把握不截肢便能医治好,家里的止血疗伤药的药效很普通,根本达不到如此效果,若不是腿根上结着红疤,任他也看不出武天崇曾受过重伤。
“这药真可谓神药!”郑文捋捋胡须,举着一罐药水啧啧称奇。随后他看向摆在柜子上的七个罐子,跟老爷子商量道:“老爷子,您看这神药除了给你们家人治病外,能不能给我两罐?”为医者,面对如此好药怎么会不心动。但是郑文这人不贪,否则怎么会从医多年也没能赚出一份家业来。
武老爷子听闻连连摆手,“郑郎中无需客气,这段时间我武家上下全由你照顾,否则还指不定会漂泊在什么地方、出什么事,说句冒犯的话,老朽把你当作亲人、恩人……”
郑文急急的打断了老爷子的话,“什么冒犯、什么恩人,这些不要再说!打我一见你们武家人便心生好感,治病救人是我本责,要不是暖暖遇到白胡子神医,我也没有什么把握,说到底是武家人好运气好。恩人便罢,亲人的话,若是老爷子不嫌弃,郑文便唤你一声大哥!”武家人值得一交,郑文行医多年,识人无数,脾气秉性其实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他待人向来疏离,看着笑眯眯的对谁都不走心。而今面对武家人却是破天荒的好,除了武家人为人不错外,更因武家人对他全身心的信任。曾经医术被质疑、人性被质疑的郑文碰到武家人,还说不准是谁救了谁,若是没有武家人,郑文的行医之路恐怕也到此为止了,并非医术不济,而是信念被摧毁。
武老爷子自然不会推辞,当下痛快的大笑几声,“好,郑老弟,我是高兴能有个弟弟!”
郑文也是喜笑颜开。
趁着孩子们都在,武老爷子让小辈们改了口,算是正式把亲认下了,其它虚头八脑的规矩一一作罢。
趁着天还亮准备正式种痘了,郑文净了手正在用煮沸的药水消毒棉线,几个孩子在屋里也洗手净脸乖乖排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