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手忙脚乱,赵氏脸色发白,用温水一点点沾着伤口旁的污血,那双满是老茧的手怕的直颤。
血窟窿小儿拳头大狰狞的开裂着,露出周遭的白肉全是黑紫黑紫的,连白骨都看的一清二楚。
痛到麻木的武天崇知道老妻不是见不得血色,而是太过担心他,拍拍赵氏的手忍痛不出声。
“爷……爷爷,我爹不会……不会有事吧?”武行川颤巍巍的问,那边武行海见自己娘动作实在太慢,抢过棉布,开始替他爹清理伤口。
武老爷子眉头紧锁,“天崇身子强健,会没事的!”
全家人忧心忡忡,一时屋内寂静无声。
村里原来有户猎户,大冬天的仗着艺高人胆大,一家爷俩入深山打猎,也和老二家的境况相似,遇见落单的野狼,之后便不用说了,爷俩打死了狼,老的腿上失了块肉、年少的胳臂负了伤。回来后发现伤口冻结了,开始发烧说胡话,最后村里郎中治不了,到了镇上少的截肢保住了命,老的抬着去抬着回,那个家也从原来的小富到破落。
武老爷子没敢把话挑明,这是他年少时村里的事,当初老二家的决定打猎为生,他就曾提过此事,现在若是重提无疑是让老二家媳妇心里更加担忧。
武暖冬从武天德怀里扭了下来,来到武老爷子面前,小眉头紧蹙。
武老爷子一看孙女纠结成这样子铁定是有不好出口的话,若不是时机不对,武暖冬那副可爱的小大人模样真的会让武老爷子开怀笑上几声。忍住心头的忧虑,他轻声问:“暖暖,咋了?是想去拉臭臭不敢去吗?”
“爷爷,记得那个白胡子老爷爷不?”暖暖奶声奶气的说,可表情严肃,让屋里本就紧张的大人不禁绷紧了神经。
“记得记得!”武老爷子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曾说若是家里人有难就用他给的药水治疗。”武暖冬是愁白了眉,希望白胡子老爷爷在武家人心中的可信度能持续不断的高涨,要不然一个谎话意味着源源不断的无数个谎话,她的脑细胞可承受不起呀!
“可是这药水被郑郎中带走了。”武天辛先是高兴,随后拍了下大腿,懊恼的说:“早知就让他留下点。”
“大伯大伯,白胡子老爷爷给了我不止一罐,爹爹老是给我讲狼变人骗小孩子的故事,我开始没敢相信他的话就把罐子埋在咱家附近了,爹爹,你说暖暖做的对不对?”
这可把武天德难住了,说错,以后娃不怕陌生人被拐了咋办;说对,那白胡子老爷爷可是药医仙,哪里能言语冒犯。还是钱氏机灵,破解了武暖冬给她爹出的难题,“暖暖做的不错,白胡子老爷爷也好,其他人也罢,以后遇到陌生人暖暖记得先问清大人在做决定,知道了不?”
武暖冬乖巧的点点头,见大人们没有针对白胡子老爷爷产生疑问,松了口气。还好她怕往水缸里兑空间水会被家人撞见,所以提前灌了好几个竹罐出来,想着被撞见也有的解释,就说是白胡子老爷爷授意的,如今正好能用上。
“老爷爷给我头上用了点药水,”武暖冬唯恐家人不信服,解开头上的纱布,一板一眼的说:“暖暖的伤口真的好了许多!”粉嫩的肉芽在额头上,因为孩子皮肤嫩,疤痕并不狰狞,但是手指长的疤待到年岁大必然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