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方文对祝无双便情根深种了!
他暗暗发誓,今科殿试必定要高中一甲,然后,用大红花轿接祝无双过门,取其为妻,就算因此而受到世人耻笑,就算被长辈责罚,甚而赶出家族,他也在所不惜。
方文知道。因为身处的环境,祝无双不得不做这些应酬之举,虽然,他理解,然而每一次得知无双又在二楼接见某位才子之后,他地心便像火烧一样,那几日,总是不得安宁,须赶到这小楼来。见到她的人,或是听到她地声音,心情才能重新恢复平静。
所以,有自己在场的情况。他断不会允许其他人上到二楼去。
在他眼中,冯铨是劲敌,人长得俊美,诗词也做得不错,不容人小觑,至于杨澜,他听过对方在鹿鸣宴上的故事。不过是一个被八股弄坏了脑壳的酸生罢了,此类读书人,无双甚是讨厌,所以不足为虑。
故而,方文没有像以往那般总是最后出场,没等杨澜开口,他站了起来,往楼上拱了拱手,深情款款地说道。
“无双。近日我心有所感,得了一曲,今日,你且为我听听,可有谬误之处!”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碧玉箫。吹将起来。
箫声徐徐,如明月照大江,夜风轻拂,沙洲清冷;转折间,犹如高山奔流,急急而下,无边落木,滚滚而来;结尾处,但见一轮清月。高挂深秋。银光皎皎,一泻千里。一叶孤舟,于月色下随波逐流,渐行渐远。“好!”
一曲罢了,冯铨大声叫起好来,其他人虽然不曾鼓掌而庆,却也如冯铨一般,连声叫好,杨澜却想,这方文有这般技艺,若是穿越到了后世,却也不怕被饿死了。
“杨公子,下面该轮到你了!”
若是以往,杨澜自然选择藏拙,他本来就不懂这些玩意,但是,有了目标之后,他不再选择低调做人。
诗这东西,他自然是不会作的,但是,他会抄啊!
天下文章一大抄!
不!借鉴而已!
复制,粘贴,如此,再是简单不过了!
杨澜笑了笑,离席而起,与先前那些人一般,他朝楼上拱了拱手,然后,朗声说道。
“将姑娘你深居高楼,在下心有所感,有词一首,如下!”
说罢,他缓缓而行,徐徐而诵。
“春云吹散湘帘雨,絮黏蝴蝶飞还住。人在玉楼中,楼高四面风。柳烟丝一把,暝色笼鸳瓦。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
这是清代诗人纳兰容若之作,杨澜能够记得的诗词不多,能够确定是明代以后的诗人所作地则更是不多,这便是其中一首,之所以记得,因为他地代理人颇为喜欢纳兰容若地诗词,曾经以他地诗词来作为两人联络的密码。
此诗一出,前诗休矣!冯铨等人自不用说,就连方文也瞠目结舌地望着杨澜,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时,小楼上响起了女子地声音,那声调轻柔婉转,带着几分江南的风味,说不出的好听。
“杨公子大才,无双佩服!”
众人脸上不禁露出嫉恨之色,方文双眼更是通红如火,这时,那祝无双又说道。
“诗词终究是小道,不过是陶冶情操之举,于治国无半分作用,无双敬佩的是诸葛卧龙,而非柳三变,诸位,还请作策,容无双一观!”
此言一出,众人提到半空中的心方才落下来。
就在这时,杨澜开口说话了。
他向楼上抱了抱拳,笑着说道。
“无双姑娘,天色已晚,杨某有事在身,不能久呆,这策论,怕是没有时间做了,就此别过,日后,若是有缘,当再来拜会姑娘!”
说罢,杨澜掉头离去,往小楼外急行而去。
“凤梧贤弟!”
冯铨没有想到杨澜会这样做,他犹疑地望了楼上一眼,还是向楼上拱了拱手,笑着向祝无双道了一声别,说了声抱歉,然后,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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