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半的四皇子党也敏锐嗅出了其中针对的事什么人,立刻站出附和,这种时候自然是法不责众的,更何况有贺元真挡着。
大半晌的上谏最终还是让宣仁帝拂袖而去,没多久一份更加直白的折子便到了龙案之上,宣仁帝这回也知晓了详情。
“去请贵妃来。”宣仁帝揉了揉额头,顿时想到了永嘉这门亲事的怪异之处,原来如此,这里头还藏着这样的猫腻!
身为皇室公主却行为不检,和侯门子弟私会……这字字句句在打着宣仁帝的脸!
薛贵妃来的倒也快,毕竟养心殿来传话的次数一日至少也有个一两次。
“朕再问你一次,永嘉和武平侯世子的亲事……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看到宣仁帝这样的脸色,薛贵妃一怔,分明自己就扫了尾封了口,根本不可能传出来!
“圣上,这是怎么了?圣上不是也见过武平侯世子了?赐婚的旨意这两日也该下了。”薛贵妃瞥了眼一旁脸色同样不好的袁总管,这才意识到真的是出了事。
宣仁帝一怒而起,却撞向了案桌的桌角,一桌子的折子洒在了地上,贺元真那本折子也跌在了薛贵妃的脚边,她只来得及瞥了眼,可这瞥见的内容已经够让她心神大震了!
“圣上您小心着身子!”薛贵妃慌忙上前扶住了宣仁帝,“到底是什么人在搬弄是非!臣妾一心为了永嘉,又在湛山围猎时觉得武平侯世子是个性子好的,怎的就传出话来了?!”
宣仁帝被扶着躺在了榻上,可胸口还是不正常地剧烈起伏着。
听到湛山围猎宣仁帝就想到了贺元真折子里写得那些东西,他一把甩开了薛贵妃的手,“湛山围猎那一日朕的身子不好,倒是错过了好戏!”
薛贵妃心神大震,她也知道这个贺元真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他可是敢以命相搏来死谏的人物,这件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可不是让宣仁帝动了怒火。
来不及细思是怎么惹上了贺元真这个老顽固,薛贵妃咬了咬唇后直直地跪下了,她含泪诉道:“臣妾虽然做了贵妃,可臣妾心里头清楚,这贵妃之位是圣上给的,臣妾这些年为圣上生儿育女,心里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要给永嘉和君佑最好的东西,君佑性子冷淡也不受您的喜爱,臣妾心里也从不委屈,只希望日后他能远远去往封地,一生平安……”
宣仁帝听到这里也是心里一阵动容,多年来他一心要扶持栽培的都是和自己相像的老四,对于老三,从来想得也是封个亲王。
“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臣妾不知道有什么人见不得臣妾和永嘉好过,就非要捏造谣言来诋毁臣妾,臣妾只希望永嘉能好好地嫁给一户寻常人家,臣妾也不需要什么名门望族……武平侯府是臣妾深思熟虑后最好的选择,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不悦……圣上……永嘉也是您的女儿啊……”
薛贵妃哽咽着望着宣仁帝,直到他叹了口气,“这些年朕亏待你了。”
“臣妾有儿有女衣食无忧,何曾有过委屈。”薛贵妃见宣仁帝态度松动了这才微松了口气。
“臣妾只希望永嘉过得好,这门亲事是臣妾做主的,不管有什么话也都该是冲着臣妾来,还望圣上明察,还永嘉一个清白,她还未曾出嫁就被泼上这样的脏水,臣妾实在是心痛!”
宣仁帝揉着额头斜靠在了迎枕上,虽是看起来身体好多了,可内里的亏虚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好起来,今日闹了这么一回宣仁帝又不适起来。
“朕累了。”宣仁帝指了指地上那折子,“袁开,将这折子退回去,就道是朕的旨意,他贺元真要是再上这样的折子,朕必定不放过他。”
第二日晌午刚过,安子衿就见到了匆忙而来的杨从峥,他一身的常服脚步匆匆。
他来不及行礼便开口道:“二小姐,方才贺家被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