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了手安子衿便疾步赶往了花厅,花厅里头候着的一个小厮立刻就行了礼,“见过二小姐。”他早就随杨从峥见过安子衿,可如今还是不敢直视着她。
安子衿点点头,“杨大人如何说?”
那小厮听到安子衿正色的话语,这才回了神,“大人说了,一切都是按照小姐的意思办的,没有出差错,让小人来只是要小姐安心。”
安子衿点点头,“这件事让你们大人小心些就好。”
那小厮又道:“我们大人还说,左家近来有些怪异,但我们大人不敢轻举妄动。”
“回去告诉他,暂且盯着贺御史便可,左家的事我自有分寸。”
那小厮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人知道了。”
待到这小厮匆匆离去,安子衿才凝神想起了左家的事,按道理来说,左家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这个大概是为白君佑或是薛贵妃办事的左程远了,可安子衿莫名地想起了这个莫名被下药的康氏了。
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联系,可又一时没有思绪,她蹙起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此刻的她仿佛正面对着巨大的漩涡,前进一步就是漩涡的中心,可退后又是悬崖。
到底是哪一步没有算到?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次在纸上的推算,陈良?她微微摇了摇头,暂时来看陈家同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况且杨从峥如今已经是不能轻举妄动,自己还能用什么人呢?
想着安子衿越发胸闷起来,不知何时开始她心态已经变了,越发的急切于对事态变化的控制,可很多事总是一环一环地展开在眼前,甚至有些环节还南辕北辙。
这样的感觉让她时时刻刻难捱,可有不能放松片刻。
顾璟的话又仿佛回响起来。
安子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信你,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可我开始怀疑自己了……一丝苦笑漾在唇边,连眉目如画间都萧瑟起来。
“木槿,摆饭吧。”
宣仁帝似乎是好了许多,第二日的早朝也上了,就在众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时,贺元真大胆地站了出来。
一番洋洋洒洒的言论字里行间影射着皇室作风不端引人非议,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除了贺元真还真的没有人敢这么大胆了。
贺元真是开国初就得了上谏特权的开国功臣,底气自然不同一般。
身子好了一些的宣文帝虽然还是面色不好,可听了这一番话也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