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谟想到方才听到的,平静的脸上掩去眼眸中的讥讽。装作呵斥道:“入夜了,何事惊慌?”
小雀一脸紧张,甚至急切的奔进来时,被门槛绊的摔了下去。
“太子妃、太子妃上吊去了!”
明知道是这对主仆的把戏,曹谟还是无来由的心惊了一下,敛去被扰乱的心绪,冷漠道:“呵,你主子上吊,你不在一旁救她,恐怕跑我这头的功夫,人就断气了吧?”
小雀原本就紧张的不行,又担心一来一回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不由得分心乱想。
曹谟见她不语,又是不悦。本要说“你们耍的把戏已经被本太子看出来了”,结果脱口而出的是,“还不起来随我去救人!”
他表情一僵:自己在干什么?
小雀顾不得膝盖和手掌吃痛,立马爬起来带路。
天杀的!怎么还不来?
刘乐等的不耐烦了,最后一口梅花糕囫囵吞咽下去,正发愁就听到了小雀的干嚎。
“太子妃!你可要撑住啊!”
这是暗号。刘乐懂,咧嘴笑了。接下来就是干净利落的踩上矮凳,大义凛然的伸脖子,把白绫一圈往脖子上环套,脚下轻轻一蹬,就把矮凳子踢翻了。
身子前后摇摇晃晃,刘乐万万没想到上个吊滋味这么难受:真不该选这种法子啊。
但是后悔已经晚了——岂止是晚了,简直是要完了!
那被勒紧的感觉着实难受,胸膛里的气上下不去,咽喉也痛,呼吸困难。眼看一张秀美的脸已经憋得紫红,纤细的脖子上满是青筋,翻起白眼失去神采。
小雀第一个奔进来,看到刘乐已经把自己挂上白绫了,还不断挣扎着朝自己挤眉弄眼,不由心生佩服。
立马配合的上去抱住人的双腿,使劲往上抬一抬。“呜呜呜,太子妃你莫要想不开啊!太子爷来了啊……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呢?”“就算传言太子断袖小太监,你也不能想不开啊!呜呜呜……”
演!继续演!
紧随进来的太子爷听到这句气的不行,干脆立在门口,等着这对主仆继续一哭二闹下去。
一旁的小太监更是吓的缩回脚:太子妃上吊是因为自己?到底是哪来的传言?一条命都不够被镇国候砍得吧?要死要死。
倒是原本不必跟来的巫道人,饶有兴致的站在窗口望着,悬梁上的白绫:绷的又紧又直。
刘乐想要出口求救,奈何只能发出嘶哑声,挣扎间两脚乱踹,身子在半空晃来晃去。双手拼命要拉住头顶的那根白绫。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终于,小雀一瞬觉得异样,开窍了。在抬头去瞧,就看见刘乐苍白的脸上,气若游丝。
那边太子曹谟手指攥紧,神色紧张,心中还迟疑着欲上前抱住人。
窗口闪过一阵风,谁也料不到白绫丝丝裂开,‘啪嗒‘——好似是承受不住太子妃的重量就断了。
小雀抱着刘乐,齐齐摔了个四脚朝天的龟状。
曹谟已经腿比脑子快的奔上去了。见刘乐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苍白脸颊也回缓血色,稍稍安心。
他松了一口气,本意关切安慰,偏偏口不对心道:“太子妃这是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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