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旋转摇曳,衬得灯下的影子明明暗暗。
“太子殿下?可要过去看一看太子妃?”下人忖度着曹谟的脸色阴晴,探了探口风。
曹谟剑眉长蹙,抬手捏了捏山根,负气似得甩袖前行:“也罢,就去看一看。万一哪天一病不起了,镇国候那,本太子还真不好交代。”
嗯,一定是这样。
口嫌体直的太子爷边走边想:其实刘乐长得清丽不俗,而且家世显赫,兄长又独权朝野,更要紧的是睁眼瞎似的喜欢他。
曹谟自我说服,这样的女子对他而言没道理不娶。
待他走到院里时,就听到屋内墙壁一声脆响,好似谁摔了一个茶盏。
“小雀你记着,一会咱们把戏做足,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看他曹谟服不服。”说着,刘乐已经摆好踩踏的矮凳,上脚踮起,手腕使劲就抛甩上去一条白绫,顺便打上个活结。
小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想拦着又拦不住。太子妃平素看着有些傻劲,执拗起来的个性那叫一个硬气。
“主子,奴婢看还是不要了吧。”
“你是哪头的?想我刘乐大好年华,一时猪油蒙了心,竟然看上这种人。我原本左手富贵、右手荣华,你当我想作死?还不是被他一天天疏离冷淡逼得。”
屋内的人还在嘚啵嘚啵,门外的两人面色不善。一个小太监是吓懵了,太子爷是气的发抖。
他双拳握紧,咬牙切齿:“本太子真是疯了,才会想来探望她!”
说完,头也不回的急急离开。
屋内的主仆两压根没有留心外头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巡逻的侍从。
“可这也不是好法子啊。”小雀还想劝说一二,就被刘乐摆摆手打断了。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你赶紧去外头瞧瞧,那没心肝的回府没有。”
刘乐打发着小雀出去,自己坐下来舒展伸腰,拿起一块梅花糕塞嘴里吃起来。
小雀去了大门口向守门的打听,才知道太子爷已经回来了,就一刻不敢耽搁的回去复命。
这边太子爷狠狠踢开了书房的门,里头立刻站起一道身影,恭敬道:“太子,贫道久等了。”
曹谟心里头很不痛快,没好气的抬眼去瞧,立时压下了怒火。
“你怎么来了?”
来人狼狈,正是与刘晏殊大打一场的巫道人。他面上压着戾气,头发湿漉毛躁,又脏又旧的道服紧贴身上,勾勒出还算强硕的体格。
巫道人思量后开口,带着些复杂情绪:“贫道办事不利,今日惹上镇国候了,还望太子能收留。”
曹谟一顿,缓缓落座,手臂撑在圈椅上,声音低沉道:“你被他发现什么了?”
“没有,只是阴差阳错才遇上的。”巫道人解释着。
过了会,曹谟才开口允了他留下。
这时,只听的从廊上一路传过来急急的呼救声。“不好了!不好了!”
闯进门来的是太子妃的婢女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