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蝼蚁,有何可惧?”
周玄清脸色瞬间有些垮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她转过了身,目光深远,语气沉着了些道:“虽是蝼蚁,也是难缠。除非妖君打算大开杀戒自毁道行,方能摆脱。”
这等事,砚卿君自然不会轻易去做。做了,从此无尽烦扰,也应了当初传信符箓上的话。所以,他是万万不能下死手。可若是不给些厉害吓退这帮人,只怕拖也要把他拖很久。
花斑猫磨着利爪,眯着眼适时出声:“妖君,把四娘的妖丹给我,一会打起来了,花爷还能帮你顶一下。”
这时候谈交易,就是趁火打劫。
砚卿君不屑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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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骤起,一阵锋刃履地的声音像是划在了心尖上,令人不寒而栗。刘晏殊提剑一步步从暗处走出,站在屋舍前。虽是唇角依旧挂笑,但眸子厉狠异常。
周玄清心下一骇,往他身侧瞧了瞧,倒是没看到其其他人马。
“侯爷!”她迅速迎上,站的位置可巧把身后的砚卿君挡了。
这动作落在花猫眼里,满是不屑。
刘晏殊仔细端倪,见她没有受伤,才舒了眉头。
“过来。”
周玄清乖巧的点点头,等她走到刘晏殊身侧,眸光一转,冲着对面的砚卿君使了个眼色。
—趁现在你先走,我来拖住他。
砚卿君故意无视她,反而审视起刘晏殊。
“降了本侯,妖君想知道的,自然能知道。”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砚卿君蹙眉冷看他,连周玄清也是听得懵了。
远处脚步声隆,黑压压一片银甲士兵涌了出来。他们列队围住屋舍,手中兵器明晃摄人。
两道熟悉的声音。“侯爷!”为首的正是莫怀古与陆拾遗。
砚卿君眸子生寒,袍下携风呼呼袭来。
刘晏殊挪步,风逆吹发丝向后乱飘,正好挡住周玄清的视线。她赶紧三两下拂去贴面上来的发丝,才看到侯爷紧绷的侧脸,瘦削的下巴。
刘晏殊手腕快速一转挽了个剑花,劈劲风而去。他迎上那股强大妖力,脚步依然沉稳有力,不露半点破绽。
砚卿君攥指成拳,周身寒意更甚。自袖中飞出数道莹丝蛛线,拧成一股后成了一把利剑。两剑相击,冷芒闪现,锋锐碰上的声音尤其刺耳。
几番来回,刘晏殊咬着牙槽压了压唇角,自知是勉力苦苦撑着。他脚下的地面因抵不住那股压迫碎裂了几块。
金光又是破风一闪,刘晏殊借机腾挪与砚卿君分开了些距离。有细密的汗不断渗出,又从发鬓滚落。
旁的人看的紧张不已,又不敢贸然上前。
趁无人注意,鲤鱼精悄默默转身跑进了屋内,将门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