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饿死,横竖都是死,怕个球。
两人各端一碗饭菜,须臾之间,狼飧(cān)虎噬。
且行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淡淡道:“这两鸡腿,是我偷偷藏的,你们……”
“一人一个。”宁缺飙了一句,夺过纸包,三两下掀开,递一个给卿缦缦。
待他收拾好碗筷,两人手中只剩光溜溜的鸡骨头。
“哥们,谢了!”
且行站起身来,摆手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就睡在外头,两位公子有事叫我。”随后走了出去,给牢门上了锁。
夜很静谧,烛火暗了几重。
两人趴着,像青蛙一样盯着长霉斑的墙。熬了一个时辰,卿缦缦实在憋不住了,自作主张给宁缺讲故事。
嗯,鬼故事。
牢里阴森森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她说的声情并茂,宁缺淡定的很。
“两道红影从走廊那头飘了过来,向狱卒索命……”
睡在拐角廊边的且行,却听的寒毛直竖,脊背发凉。
昏暗的走廊尽头真的有两抹红影,朦朦胧胧往这边而来。他心提到嗓音眼儿,全身汗涔涔。
“鬼啊,那狱卒大叫一声,吓晕过去,这时灯火灭了几盏,牢房黑黢黢又阴森森,渗人至极~”卿缦缦颤音儿飘出去,牢门外的烛火适时灭了好几盏。
宁缺余光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红影,脸色白了几分,语气多了几丝害怕,“悦卿,外面真的有鬼!”
见他面露惊恐之色,卿缦缦眼里闪过狡黠,嘴角勾着坏笑,“有鬼啊,在哪儿?”
宁缺指了指外头,她将将偏头,一道红影映入眼帘,转瞬没了踪影。
脖颈卡槽了,她掰了好一阵才掰过头,巴巴结结道:“真~真~真的~的有~有鬼!”
她不寒而栗,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九叔保佑、九叔附体、九叔保佑……”
“哐当”牢门铁锁开了,两人抖成筛子。
“宁缺,鬼来了~”卿缦缦睁了一只眼睛,这牢里死过不少人,阴气重的很。
“咱俩做个明白鬼吧,我数一二三,一起回头看看那红鬼是公,还是母。”
“行~的吧。”卿缦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睁的那只,眼皮子跳的厉害。
“一~二~三~”两人同时回头,看清立在门口的“鬼”时,她的脸色更僵了。
“悦卿,这鬼长得真是妖孽!”宁缺盯着“鬼”,眼皮子不带眨的。
她没搭话,静静看着司徒青缇,眼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