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萧声刚从宫外回来,一进秦观月的屋便察觉了不对。
屋里静悄悄的,凌乱的床铺上是裹着厚棉被的秦观月,窗子微微开了一条缝,冷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声音。
他瞥了眼窗外的积雪,而后关好窗户,身后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
“药找到了吗?”
“……”
秦观月见他不说话便知道了结果,扯了扯嘴角从床上爬起来。
萧声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把药弄丢了的。”
“我去找宁昭——”
“过几日我会去跟他要的。”
秦观月目光平静,“只不过得在天子祭后。”
萧声目光深深,“直接找到解药不可以吗?”
“令我们身不由己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权力。若有了权力,你拿到解药又如何?还会被喂下新的毒药。”
秦观月目光冷淡,“况且,人总不能一点都不记仇,那样未免活得太过委屈。”
“……”
萧声哑声问,“那你要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十年后你才二十五,你甘心死去?”
“我这不是熬过去了吗?再说,我现在得到了另一株掌中莲,说不定就能研究出真正的解药来了。”
秦观月伸手摸了下他泛红的眼角,笑问,“怎么这么大了还哭?”
萧声躲开她的手,沙哑着声音,“你别占我便宜。”
“……”
秦观月失笑,忽而想起了什么,“找个机会把那个叫倚春的宫女处理了吧。”
萧声眸子微冷,“她做了什么?”
“没有,只是让她看到了点不该看到的东西,赶在宁昭知道前,让她顺理成章地离开寄云殿。”
秦观月扫了眼身上盖着的三床厚被子,嘴角弯了弯,“去睡吧。”
“……嗯。”
萧声应了声却没走,而是目光怪异地看着她床上凌乱的被褥,“为什么……有两个枕头?”
“……”
秦观月一把抱起那个多出来的枕头,干笑道,“我疼的时候可以抱着这个,防止弄伤自己。”
一听她提到毒发,萧声的目光顿时柔了下来,“你好好休息,我去问花勿空解药如何。”
“等等。”
秦观月喊住他,问道,“青王妃的下落可有消息?”
萧声目光微暗,“可能与郑国公府有关。”
秦观月一怔,“国公府……”
折梅殿内。
雷豫看着自家主子披着一身寒意回房,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怎么样?”
白禅一怔,“什么怎么样?”
雷豫讶然,“您不是去找未来王妃了吗?”
“……”
白禅挪开目光,“什么未来王妃,别胡说。”
雷豫点点头,“也是,毕竟您还没有正式接任王位。”
“……”
白禅不打算跟他扯下去,问了句,“你可知全身剧痛,极度畏冷是什么病?”
“这就太广泛了,还有别的症状吗?”
“……不知道?”
雷豫来了兴趣,“可是秦姑娘?这症状听着像中了毒,又可能是天生寒症,不能确定。”
“她以前没有犯过……”
白禅摇摇头,转移了话题,“占羽阁那边怎么样?可查到消息了?”
雷豫立刻神色严肃起来,“查到了,说是老王妃可能在郑国公府。”
白禅皱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