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此刻薄樱魅影师的表情愤怒中带着讥讽,但陆知槐却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一样。仿佛他的□□和灵魂被分割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有着各自的思想。
“收手吧。”镜子中的少女声音很轻,“我们错的已经够多了。”
“收手?”薄樱魅影师嘴角勾起,“昊天不会答应的,而且,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收手?连自由都没有的你,除了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又能做什么呢?”
“这可不一定。”
房间内忽然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薄樱魅影师脸色一变,回身便是一掌:“谁?!”
唰——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暗红色的衣摆轻轻摇晃,划过了他骤然紧缩的瞳孔。
薄樱魅影师身体僵硬,对方身上传来的可怕的压迫感使他完全动弹不得,而他的手腕也被此人紧紧攥在了手里,她的目光使他有种被猛兽盯住的错觉。
“是你。”作为守关者之一,薄樱魅影师自然认出了陆知槐。
“嘘,我现在比较想和你身体里另外那一位说说话。”陆知槐竖起手指放在唇前轻轻一笑,然后紧紧盯住他的眼睛,瞳孔内有暗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你……”薄樱魅影师的瞳孔也随之覆盖上了一层暗金的色泽,随即表情变得茫然,瞬间失去了意识。
空旷的意识之境内,陆知槐抬头看着前方上空那被金色锁链禁锢住的粉衣少女,还未说话,便听对方率先开口请求道:“陆知槐,求你帮我。”
“你认识我?”陆知槐有些惊讶。
“虽然我一直被困在薄樱魅影师的体内,没有自由,但感官与他却是相通的。”少女看着她,表情诚恳,“所以他知道的我也知道。”
“原来如此。”陆知槐微微颔首,“不过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被困在薄樱魅影师的体内?你的容貌……看起来和云海仙门的云魁有些相似。”
少女沉默了几秒钟后才苦笑道:“我叫……君时雨,云魁劫红颜正是我的母亲,而我的父亲,也就是九天玄尊的弟弟,魔始,君轩辕。”
“我当初奉父亲的命令故意接近倚情天,但也因此真的爱上了他,后来为了救他,我不顾母亲的劝阻,施展了禁术,为他逆天改命,但也因此失去了生命。”
“我本以为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结,却没想到我的死亡竟也成了一切悲剧的开端。”
君时雨垂下了眼睑,纤长的睫毛颤动不已,她死死抓住束缚住自己的锁链,声音酸涩:“昊天抓住了我,为了我的术法奇能,他将我禁锢在薄樱魅影师的体内,我的魂魄会为他提供源源不绝的力量,助他替昊天培育死旸。”
“死旸?就是那些看似活着,实则早就死了的人?果然,他根本不能治愈邪染。”陆知槐皱眉,“昊天要死旸做什么?”
“我不知道。”君时雨摇了摇头,“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要我如何帮你?”
“杀了我。”君时雨神情严肃,“只要我一死,薄樱魅影师就失去了作用,北海灵洲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
“何必这么极端。”陆知槐靠近她,伸手抓住了她身上的锁链,微笑道,“有时候,并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解决问题,比如说,你替代他成为薄樱魅影师,如何?”
“可我打不破这个禁锢,这是昊天亲自设下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诶?”君时雨呆住了,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没有人什么?”陆知槐随手将断裂的锁链丢到了地上,然后伸手捧住她的脸,拉了拉她的嘴角,“这不是很轻松嘛,来,笑一下,别总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美人就该多笑笑。”
君时雨呆呆看着她,下一秒竟直接抱住了她,语气哽咽极了:“谢谢你……谢谢你……”
“好了好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陆知槐反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现在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薄樱魅影师的意识已经被我镇压了,所以他现在翻不起什么风浪,你刚好代替他的身份,趁机查探出昊天真正的目的。”
“好。”君时雨擦了擦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当然是继续参加寰宇斗奇了。”陆知槐神秘一笑,“我有个预感,昊天要有动作了。”
……
奇梦人摩挲着手上的纸包:“这真是陆姑娘让你给我的?”
“对啊。”兔爵士一边啃着胡萝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说,你都看了这包药半天了,到底看出什么名堂没有啊?”
“当然……没有。”奇梦人将纸包收了起来,“我又不是神仙,看一看就能看出真相,想知道这包药的作用,还得做做实验才行。”
“那你还在等什么?”
“诶,急什么,第二场寰宇斗奇要开始了,比起做实验,还是先去看比赛比较重要。”奇梦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比赛?”兔爵士咽下胡萝卜,斜睨了他一眼,“是去看人吧?”
“比赛的重点本来就是人,你说我去看人也没什么不对。”
“你就装吧。”兔爵士哼了一声,“不愧是情场骗子。”
“等会儿当着陆姑娘的面,你可别乱说,什么情场骗子。”奇梦人敲了敲它的脑袋,“奇梦人可是个老实人。”
兔爵士捂着脑袋哈哈大笑:“你?老实人?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