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儿的问题,陈九公子只是笑而不语,并不曾与他们细说,毕竟关系漕帮内务,甚至一些事算得上是家丑,他还真不好与外人说的,虽然他们两人如今也算不得什么外人,可总觉得跟他们说这些,很有些羞耻感,索性就不说了,两毛孩子虽然身份颇高,可倒底年纪不大,听太多这些家族隐私,也不免污了他们的耳朵。
他绝口不提,香枝儿也没有再问,很是知情识趣,漕帮的事情,在她看来与他们也不相干,刚刚也不过是顺口一问罢了,说不说的也没什么相干,这陈九心思颇多,指不定会弄些阴谋诡计呢,总归她是看好他,能将漕帮拿在手中的。
三人又略说了几句闲话,随后便各自分开了。
陈老帮主的心情并不太好,寄于厚望的大儿子,如今已是让他失望透顶,继承人的事情,还得另外选人,他的儿子是不少,以前也是放手任他们施为,谁有本事,谁便能上位,他并不过多干予,给足了他们发展的空间,明争暗斗的事情不少,他也并不怎么理会,需知江湖上的凶险,可比兄弟间这点争斗,凶险万倍,要是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那又何以在江湖中立足。
这其实他是他培养儿子们的一种手段,可是让他颇为失望的是,在这般的环境中成长的大儿子,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实在让他都有些没眼看,蠢成这样的,居然也是他的儿子,可再怎么嫌弃,那也是在他身边成长了四十来年的儿子,心里不可谓不失望,甚至还有些难过的。
“各位公子们,都在做什么呢?”陈老帮主问了一声。
跟随着的手下,顿时一阵面面相觑,他们是陈老帮主的随从,日常都跟在他的身边,听他吩咐行事,没有他老人家的吩咐,他们也不会刻意去盯着任何一位公子,那样毕竟太过冒犯。
陈老帮主也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平常对那些儿女们,都是放养的态度,并不会去刻意关心,更不会让人盯着他们,几十年下来,这也成了一种习惯,手下的人自然也随大流,并不去盯着他们,正待他准备摆摆手,说算了时。
就见一随从上前两步,禀报道:“其他几位公子也是各有事忙,属下也没有过多关注,并不太清楚他们都在忙些什么,不过九公子近日,却是又病了,连着几天都没出门。”
这些属下一个个也都是成精的人物,帮派里的那些公子们互相争斗,他们自然也不好偏帮于谁,毕竟他们是帮主的人,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也犯不着刻意去讨好某位公子,帮主百年之后谁上位,这谁也说不清,若是站错了队,那可讨不了好,索性谁也不要站,一心跟着帮主就好。
特意挑了陈九公子出来说事,那也是因为,陈九这身子骨不好,一直病歪歪的,能得帮主之位的机分,那是十分的渺茫,别说他们心中门儿清,就是其他的那些公子们,心里也清楚得很,所以就算知道,他们在帮主跟前提起九公子,也不会有人心里起疙瘩。
“老九又病了啊,唉,这孩子……”陈老帮主叹息一声,这个老九没生病前,几乎是处处都合他的意,功夫不错,人也聪明,手段也尽够,坐稳帮主之位那是不在话下,他是极看好他的,虽然没有插手其中,却也不乏表达他的喜爱之意,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孩子怎么就生了那样的病,看了无数大夫,竟没有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看着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的瘦弱下去。